永陽伯……這官升的太大了吧。”顏秉初抬起頭看著緊皺著眉頭的顏廷文,不解地道,“爹,你立了什麼大功?”聖旨一大段內容,顏秉初懵懵懂懂只聽到了幾個關鍵詞。“是因為永元長公主怎麼了?”
明黃色綢緞的玉軸聖旨被供在祠堂內,顏廷文的郡王命服,顏秉初的郡主命服和宮中賞下的綾羅綢緞,珠玉古玩,晚間都送入了府中。
“這是怎麼說的?天上掉下的這麼一大塊餅,讓人燙手的很。”徐氏的笑容在宮中來的小黃門走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擔憂,“好好的,封了郡王,從太祖起的異姓王……那位到底是什麼意思?”
顏廷文知道徐氏吞下的話原是“從太祖起封的異姓王大多是追封”,皇帝此舉著實讓人不解而心生惶惶然。
“兒子想,大約是因為妹妹吧。”顏秉寧想了一會兒,舒眉道,“父親封的郡王無食邑,就每月的俸祿多了一些,而妹妹的郡主承的可是永元長公主的湯邑……”
顏廷文點點頭,“皇上的意思,初兒嗣到長公主膝下,古來繼嗣的多是兒子,哪有過嗣孫女的,想來不好越過,只得封我一個郡王做做樣子罷了。”
“讓我過嗣到永元長公主膝下?”顏秉初神色古怪,突然想起福嘉兒子滿月她說過的話——替她去宮中討個公道。這難道是福嘉替她討的公道?
徐氏面色稍緩,將微微憂慮強壓在心裡,笑道,“皇上聖恩,一道聖旨我們初兒就成了郡主。”又催促她快去睡,“明早得進宮謝恩,別起來眼底青黑,讓人笑話了。”以為被這掉下來的富貴榮華砸暈了頭,興奮過度,導致夜不能寐。
恩親侯府內,福嘉也是滿面的不可置信,“成了皇姑祖母的孫女?”
恩親侯曹洪泉點點頭,“聖旨已經下到了顏府,明早進宮謝恩呢。”
福嘉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眉開眼笑起來,曹洪泉看著愛妻喜氣盈面,著實不解,問她道,“怎麼了?”
“謝世子託你轉告我的那事還記得麼?”福嘉笑著解釋道,“我原本進宮是想讓母后收初妹做義女,母后只我一個女兒,父皇看在母后的面上必會答應此事。原本一說就成的事情,生生拖了半個月,我正奇怪著呢,原是過嗣給了皇姑母”
“皇姑祖母是誰?大宋長公主。初妹現在這個郡主比原本我求的那個可是尊貴了三分都不止呢”她的聲音興致勃勃的,“我明兒個一大早也要入宮,去看看熱鬧去。若是皇姑祖母不願意,父皇怎麼可能下這個聖旨?看來,初妹是入了皇姑祖母的眼了,就是怎麼先前一點風聲都沒漏?害人白擔心一場。”
恩親侯輕笑一聲,颳了刮她的鼻子,“你就這麼高興?”
“那是自然,”福嘉笑嗔了他一眼,“初妹就和我親妹妹似的,上回被人欺負了,我還窩著一大心窩子的氣呢這下,滿京裡的人誰還敢欺負她?”
恩親侯見她兩縷頭髮垂落在白皙的頸上,不時拂動著細膩的腮,心中一動,湊過去,小聲在她耳邊道,“還有更高興的呢,你聽不聽?”
聲音若有若無,氣息吹在福嘉的耳畔,惹得她面紅耳赤,忍不住一巴掌拍過去,“說就說,不說,我明日也知道了。”
曹洪泉眼疾手快地抓住福嘉的手,用力一拉。
“你今日高興,也讓我高興高興。”
屋內的說話的聲音小下去。
屋外的綺南抿嘴笑著掩上門,轉身吩咐小丫頭子去廚房備下熱水。
第二日清晨,映月和文柏就喚了顏秉初起床,一個端著盂洗面盆,一個擰著帕子,細細替她敷面。
坐在銅鏡前許久,文柏手裡還握著顏秉初柔軟的長髮,梳子一下一下地通著。
“怎麼了?”顏秉初問道。
“姑娘,進宮梳什麼髮髻?可要用假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