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且,紙上談兵是沒有意義的。除非戰場之上見真章。”
“這我知道。”論弓仁依舊虎著臉,異常的嚴肅,“你以為我和中原世家子弟一樣輕浮紈絝嗎?你錯了。我六歲就上馬打獵,十二歲開始帶兵。除了勝利,我一切都不在乎。你的名氣很大,讓我很感興趣。很少有能夠讓我感興趣的人。我很想知道你是名符其實,或者是浪蕩虛名。”
“有機會。你會知道的。”劉冕全不像他那樣一本正經,戲謔的說道,“不過,戰爭終究不是什麼好事,能不打就不打吧。都是爹生娘養的,至少要十幾年才長到一百多斤長大成人,多不容易啊。”
“男人,不會害怕流血與死亡,不會迴避挑戰與戰爭!”論弓仁提高嗓門大聲道,“在我們吐蕃。得勝歸來的男人就是最偉大的勇士。戰死在疆場地男兒,是值得尊敬的英雄。逃跑避戰的懦夫,臉上會被掛上狐狸尾巴,連同家人一起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你需要狐狸尾巴嗎?”
“好啊!如果你有帶來。請拿給我。”劉冕的眼角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表情卻是依舊淡定而且面帶微笑,“然後,我替你代勞掛在你臉上。”
論弓仁就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整個人的身子突然前傾,臉就快撞到了劉冕的臉龐上,雙眼如刀的盯著他沉聲道:“我一定會擊敗你的!”
劉冕揚了一下眉毛,冷不防地突然一咧嘴露出一個誇張的笑臉:“求之不得啊!”
論弓仁始料不及的吃了一驚。臉皮一抖縮了回來:“你——是怪人!”
“做人。何必那麼一本正經整天繃著個臉,累不累?”劉冕悠然自得的微笑。“我知道你地意思。你是吐蕃第一勇士,很想挑戰我嘛!單挑還是群毆呢,我都沒意見。不過,眼下兩國要修好,我勸你還是以大局為重。有機會,我會成全你的。”
“何謂……單挑、群毆?”論弓仁眨巴著眼睛,一字一頓很認真的問。
劉冕不禁樂得一笑:“單挑,就是我們兩個一對一的比武。群毆嘛,就是我們帶上自己的軍隊,幹一場。輸了的掛上狐狸尾巴。”
“好!”論弓仁大聲的一喝,“現在就——單挑!”
“世子,你怎麼這麼衝動呢?”劉冕繼續呵呵的笑,他覺得這個吐蕃世子,還真是有點意思,很有點武痴地味道,調侃地道:“你現在是吐蕃貴使,我怎麼好意思跟你動手?要不還是等你們去洛陽辦完了事情回來,我再跟你比劃比劃。”
“比劃?”論弓仁的漢話顯然還沒有完全修煉過關,輪了幾下眼睛道:“好。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地!我們單挑、比劃!”
劉冕摸著下巴一直在笑:“好,我會等著你的。”
論弓仁死死盯著劉冕,慢慢的點了點頭:“你很自信。你應該和傳聞中的一樣,很有本事。我聽說,你的右衛是大唐最強的軍隊,對嗎?”
“是有這麼一說。但沒實踐過。”劉冕說道。
“我率領地崑崙鐵騎。也是吐蕃最強的軍隊。”論弓仁頗為自豪,拍著胸膊說道,“我從軍九年。還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不管是西域、突厥還是大唐,都在我手下吃過敗仗!”
“嗯,是很了不起。”劉冕揚起嘴角滿在不乎的笑,“算起來,你跟我年齡是一樣大了。”
論弓仁上下打量劉冕一眼,說道:“按照中原地計年法,我今年二十一歲,生於六月初七。”
“巧得很。我也是二十一歲,六月初六。大你一天。”劉冕笑道,“叫哥。”
“什麼?”論弓仁一愣。
“叫我哥!”劉冕忍住笑,“入境隨俗。到了大唐,碰到比你大的,就得叫哥哥。”
論弓仁彷彿在仔細思索劉冕這幾句話的意思,片刻後仍有點迷糊的叫了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