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劉冕接過他遞來的熱酒不動聲色的問道:“張將軍去找在下,所為何事呢?”
“說來慚愧……”張虔勖滿是歉意的對劉冕拱手,“一來,是此前小兒無知曾經冒犯大將軍與太平公主。就那件事情,在下還一直沒有向大將軍賠禮道歉啦!至今想來仍然令人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哪!”
“那件事情我早就忘記了。”劉冕知道張虔勖肯定不是為件事情。於是很大方的道,“不知者無罪,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必再提。”
“劉大將軍寬宏大量。在下真是感激不盡!”張虔勖給劉冕連連抱拳施了幾禮,猶豫片刻又道:“還有一件事情嘛……是在下想拜託大將軍幫個忙。”
“請說。”劉冕知道,他要提起正事了。
“說來難以啟齒……”張虔勖面露難色,猶豫不決地道,“在下年方半百,但卻……沉湎於酒色。這次感染風寒絕非偶然,而是在下的身子骨已經被掏空了。所以,在下一直想乞骸骨回家養老解甲歸田。但是按照朝廷規矩在下仍不滿六十歲,恐怕兵部和閣部不會批准。劉大將軍人脈廣眾手段通天。是否可以幫在下這個忙呢?”
劉冕心中一亮。差點就笑了。
好事,好事。大好的事情。
看來張虔勖是被嚇住了。武承嗣倒臺、丘神被殺。他已是物傷其類驚弓之鳥,就怕自己也會跟著倒黴遭殃。再者,他與丘神當年曾經一起統兵平定李家皇室地叛亂,憑著手中沾染的皇室之血才爬到了今天大將軍之位上。
但是彼一時此一時。當初武則天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打擊敵視力量,對李家皇室大動刀斧血腥屠殺。眼看著自己要登基了最需要的卻是人心,於是她又啟用李賢來招安原有的李唐部屬。李賢從神都來到西安,無形之中就給張虔勖傳遞一個危險的氣息:昔日的仇人恐怕要得勢了!
於是,張虔勖害怕了。一怕李家地人要找他復仇;二怕劉冕和狄仁傑這些李黨之人趁武承嗣倒臺之機一併收拾他;三怕太后登基之後為了安撫李唐舊部,而借他張虔勖之頭來用。
三怕中的仍然一怕只要成了現實,他張虔勖都只有死路一條!
想通這些,劉冕心中暗罵:張虔勖你還真是隻老狐狸。不過好在你還算夠聰明,比周興那樣的貨色要強了百倍不止。
張虔勖滿懷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劉冕:“不知劉大將軍……是否願意給在下幫一幫這個忙?在下病弱之身別無所求,只求能夠帶著家人回到老家安渡餘生。”
“這個嘛……”劉冕故作為難搖了一搖頭,“關於軼仕朝廷的制度可是很嚴格的啊!”
“不怕!不怕!”張虔勖看到事情並非完全沒有眉目,急忙道,“在下可以請醫師開具症療證明,說明在下真是病體力衰無力再帶兵征戰了。”
“這個嘛……”劉冕仍是面露難色。
張虔勖畢竟是混跡****多年的人了。急忙對劉冕低聲道:“臨走之前在下會將身家財產地一半以上存入天寶錢莊,而且當著大將軍的面撕毀錢票。如何?”
咦,這招玩得高明!劉冕心中暗自一笑,我本無心找你索賄,但不這樣作一作態,如何顯示我地正常呢?其實我最想要地,才不是你的什麼狗屁財產,而是——左玉鈐衛的兵權!
“錢,我當真不缺。”劉冕笑了一笑。說道,“我唯一擔心的事情是,張大將軍秩仕後。誰來接掌左玉鈐衛?要是換個彆扭的人來我跟他配合不好相處不下來,那才鬧心。”
張虔勖心中暗喜吁了一口氣,說道:“劉大將軍右衛之中人才濟濟,譬如馬敬臣、薛訥之流皆可接任——按照朝廷規矩,凡主動提出秩仕之人須舉薦合適人選接替自己的職務。在下會向朝廷奏明,力請讓馬敬臣接替左玉鈐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