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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番外 *畫情二十

來小蓮的呼叫聲,那曾韶卿將頭一低,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

“斯祁朱珠!你怎知我痛?怎知我恨?否則,又怎會在知曉一切經過後還來徒勞地質問我諸多為什麼!”

說罷,話音消失,人亦消失。

朱珠終於得以從中緩過一口氣。

醒來後喉嚨處竟仍隱隱發痛,彷彿之前那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的。不由再次將夢裡那些情形,那些話,在腦子裡細細回味了一遍,一時雙手抖個不停,即便喝下安神茶也無濟於事,只能在小蓮隨後響起的鼾聲裡睜大了雙眼繼續看著窗外,唯恐一不小心合上眼,那滿臉是血的女人會又再次出現在外頭那片朦朧的月色下,帶著一腔冰冷的恨意,朝自己撲過來

曾韶卿是如此的恨著朱珠。

從三年前她嫁入斯祁家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恨著她了。

這一點若不是後來從曾韶卿的貼身丫鬟蘭兒口中供出,朱珠無論怎樣也不會料到這一點。

那丫鬟在斯祁鴻翔一頓私刑後,便將她主子自嫁入斯祁家後所經歷的一切,所做過的一切,全都招了。她說她家主子自嫁入斯祁家後就幾乎沒有同少爺圓過房。

她說她記得清清楚楚,大婚那夜少爺喝醉了酒,喝得人事不省,進到屋裡叫著朱珠小姐的名字,一邊奪走了她家主子的身子。於是她主子自那時起便知道,斯祁少爺那一顆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而是在他自家妹妹身上。

那會兒她家主子很是害怕。

親生兄妹互生情愫,那豈非麼?後來才知道,原來妹妹並非親妹妹,只是收養的。之所以不能婚配,僅僅是因為算命先生說過,八字不配。

真可笑。一個八字不配,便拆了從小就青梅竹馬長大的兩人。

也僅僅因了這個八字不配,讓她家主子這堂堂一位大理院正卿的千金,嫁給了一個徒有軀殼,完全沒了心肝的男人。

但她家主子卻又是真真愛著斯祁少爺的。

打從她第一眼見到媒人帶去的畫像,和斯祁少爺的墨寶時,便已傾心於他。因而她想,無論過去如何,無論斯祁少爺曾經再怎樣眷戀過他的妹妹,既然他倆現已成為夫妻,那麼天長日久,總有一天他會留意到她,一顆心會慢慢迴歸向她。

但她卻想錯了。

整整三年,三年時間斯祁少爺非但沒有對自己妹妹的眷戀之情減上半分,反是越發濃烈了起來,甚至同她家主子在一個屋,一張床上,整個人都是冰冷的,不碰她,不看她,即便說著話,也總是溫和得體,卻有口無心,淡得叫蘭兒這一個做丫鬟的旁觀著都覺得無法忍受,何況她主子那一腔熾熱愛著他的心腸?

於是她家主子開始恨了起來,恨這個家,恨少爺,自然更恨少爺那日夜惦念著的妹子朱珠小姐。

那恨意直到朱珠小姐十八歲生辰那天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

去年十二月二十,朱珠小姐十八歲生辰的早晨。

那天蘭兒見到自家主子格外高興,對著鏡子在佩戴一副孔雀石的耳環。於是蘭兒好奇問她,奶奶怎的這樣高興?有喜事麼?

她主子笑吟吟指著耳垂上那對環道:這是相公放在梳妝檯上的。

蘭兒當即領會。

想那斯祁少爺自娶了她家主子,從未想到贈過一件半件東西給她,倒不是小氣,只是從不會有這份心而已,因而,常會見她主子獨自一人對著戲裡書裡那些情人間相互私贈物件的段子暗自嘆息。誰想這次少爺竟會突然開了竅,贈了她主子一副耳環,雖區區一點不值幾個錢的東西,但顯見,這些年主子一顆心苦苦的等待總算有了些起色。

當即為她高興不已,誰想到了這天夜裡,那一對一向相敬如賓的夫妻,竟破天荒頭一遭在房裡爭吵了起來。

爭吵原因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