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扶你去休息。”
素和寅搖頭拒絕。
見狀素和甄眉頭擰緊,突然朝我冷冷橫掃一眼:“若不是為了救她,你何至於此,耐不住等到我醒來麼?吳莊再怎樣大膽,豈會真的弒主。”
“他受人蠱惑,即便不下殺手,亦是危險。”
“呵!”素和寅虛弱卻執拗的回答,令素和甄一聲冷笑:“既如此在意,我早說過,她應該與你成親,那才是真正的為你沖喜。”
“夠了!”
這句話彷彿一把尖銳的刀子,瞬間刺得素和寅神情一陣扭曲。
隨即一把甩開素和甄扶在他臂膀上的手,他試圖自己站起身,但這劇烈動作後所帶來的痛苦,卻使他猝不及防間急急喘了兩口氣。
遂只能繼續僵坐在原處。
素和甄見狀,縱然有些錯愕,手伸了伸後卻沒再繼續試著去攙扶他。只與他一同沉默下來,由著素和寅以冷冽的目光,對他發洩著無聲的怒氣。
這當口門外噔噔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是莊子裡管家領著幾名僕從匆匆跑了進來:
“莊主!二爺他不見”
到裡屋門口時,原是想向素和寅稟告素和甄不見的訊息,但一轉眼見到素和甄就在屋裡,而莊主則臉色煞白半身是血,管家口中的話語登時戛然而止。
隨即惴惴然朝素和甄看了過去,被他眉頭一擰迅速呵斥了聲:“發什麼愣,還不快趕緊把莊主送回房間!”
立時回過神,管家領命,忙一邊指派僕從去將輪椅推來,一邊小心翼翼走到素和寅身邊,將他從椅子上攙扶了起來。
此時的素和寅身子已是沒有半點力氣,因此沒有拒絕旁人的碰觸,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只將目光轉到我身上,朝我定定看了一陣,隨後嘴角輕輕一動,牽扯出一絲淡淡苦笑。
之後,他便聽任眾人將他小心翼翼扶到輪椅上,一路往他住屋方向推去。
那瞬間我感到有些難受。
想他在哨子框面對吳莊和他手下一干人的時候,是何等的颯爽英姿,挺拔強勢得幾乎讓人忘了他身上的病痛。
此時則生生地像是換了個人。
由一個僅憑一人之力就抗衡了魔煞、並操縱得了妖精的神仙般人物,變成一個只剩半氣,連話也已經說不出來的垂死病人。
這巨大轉變著實很難讓人接受。
所以下意識地,我循著他背影跟了過去。但沒走兩步,身後淡淡一道話音阻止了我:
“如意,你先留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
素和甄要和我說話,總不會是什麼好事。想他剛才言語中所流露出種種對如意小姐的佈滿,隱隱讓我頭皮有些發麻,我不希望這會兒成為他發洩情緒的唯一突破口。但又不好當場拒絕,於是捏了捏汗溼的掌心,我回頭看向他問:“你不去照看你大哥麼?”
“已讓人去找了婁醫師。我不是醫者,此時在他身邊也是無用。”
“你要同我說些什麼?”
他沒有立刻回答。
短暫的沉默更是讓人不安,所以我再度想要往外走,但這當口聽見他乾淨利落說了句:“你能否對阿寅坦白一些。”
我一愣:“坦白什麼?”
“坦白地去告訴他,如今的如意,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如意。”
“什麼意思。”
這句話讓我心跳漏了半拍。
一度以為他和狐狸一樣,可能是藉由什麼事情察覺到了我這軀殼根本上發生的變化。不過他接著的話,須臾間推翻了我的設想:“否則你怎會忘記,提親那天,那隻作為聘禮的瓷兔由阿寅帶給你,對你和他來說究竟是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