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霜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郭良,他是如何從銀翼衛的屠戮中救下那些人的?郭良目光裡的神采在逐漸退去,他輕輕道:“我,快不行了……讓我和流畫單獨說幾句吧。”私心裡,默霜很想再多問郭良些事情,但想想都是快走了的人,還是讓他和流畫好好話別吧。
默霜和炎光都退出了房間,流畫邁著艱難的步子走到床前蹲下來,握住郭良涼下去的手,不哭反笑,“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流畫……我總以為我還可以多陪陪你,可是不行了啊,我要先走了。”
“郭良……”流畫企圖打斷郭良的話,因為她不想聽這些讓她心碎的話。可是郭良卻還是說了下去,“流畫,我現在要告訴你,宮主可能沒死,可能就是司徒夜。”
“什麼!”流畫一驚。
“從他信的字跡和他行事作風等等方面,我都有這種感覺,而且當初誅殺宮主這件事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是這些你不可以告訴默霜,因為只有懷著對宮主死去的恨意,默霜才可以全力對付對付悲劍門,你只要暗中留意保護司徒夜,不要讓默霜殺了他,找機會證是我的猜測。如果他是宮主,請你保護好他。”
郭良說完這些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了死亡的色彩,瞳孔在放大。流畫幾乎是撲了上去,“郭良,不許走!你總是在為別人考慮,你總是不愛惜你自己!”
“流畫,很早前我就告訴自己不能愛你,所以我不愛你,你也不要記掛我,好好地活下去……”郭良直勾勾地望著流畫的臉,聲音斷斷續續,“那年……你說你要嫁給我……我好後悔……沒有答應……一錯過,就是一生……”
郭良的眼還是睜著的,可已經斷了氣。他那專注的目光一如曾經溫柔似水的模樣,流畫看著他的目光,好像要被吸進去一樣。
她痛哭出聲,死死地抓著郭良冰冷的手,像個孩童一樣大聲地哭著,聲音嘶啞的喊叫著郭良的名字,炎光和默霜站在門口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著流畫的哭聲,默霜和炎光趕忙進去扶住了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流畫。
“流畫,你清醒點!”炎光從未見過流畫這麼失態,眉頭緊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起撲在郭良身上死活不肯起來的流畫。
默霜也在一旁勸說著,冷不丁冒出一句,“郭良把聖卷宮交給了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說著,她上前輕輕撫摸了一下郭良的雙眼,那雙至死不閉的眼帶著深深的眷戀終於闔起。
“流畫!”炎光大喊一聲,流畫的身子軟綿綿的倒下去,像極了被狂風暴雨摧殘後凋零的花朵。
自郭良一死,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像是一場祭奠。
作者有話要說: 郭良是我這裡最愛的人……我手好賤啊,把他寫死了……
☆、紛爭(一)
郭良的死並沒有引起很大的驚疑,因為江湖上人人皆知,郭良的身子一直不好,說他操勞過度患病而亡也是情理之中的。
流畫醒來後變得分外正常,只是表情一直很淡漠,與人更加疏遠起來。
時值聖卷宮和悲劍門為敵,郭良死後喪事從簡,前來拜祭的人大多是遠離了江湖紛爭的人,顯得分外悽清。
流畫遵循郭良很早以前的囑咐,命人將他的屍首運往青河鎮安葬。
“待這裡的紛爭結束,我定會去青河鎮與你廝守。”送走郭良的時候,流畫對著棺材起誓,默霜在一旁看得唏噓不已。
按照郭良生前的計劃,默霜執掌聖卷宮。
南戈突然離開,流畫宣稱是南戈叛離聖卷宮,此事也就作罷。炎光意外的第一個力挺默霜,尊她為宮主,宮中即便還有人有意見也不該出聲了。
大戰在即,默霜不敢懈怠。上位後不久浮沉便傳書來詢問,默霜思索良久,終究只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