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東西纏繞著周身，一點一點勒得安語諾無法透氣，那令人窒息的感受使安語諾極盡瘋狂，崩潰。

松田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眼安語諾，那犀利的眼神透著洞察一切的睿智。再一次看向那個被各項儀器重重包圍的丫頭，輕嘆一口氣悠悠的說：“從未看過一個女孩兒能像她那樣倔強，她的頑強讓我看到了年輕時不服輸的我。所以我對她寄予厚望，因此也讓她去經歷更多的事情，去歷練，去打磨。好多次都真的差點將她送上鬼門關，我也在反思，如此嚴格的對待一個丫頭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可每次看她都憑著自己的意志力挺了過來，用她那倔強的小眼神告訴我，她絕不會服輸。我曾派人調查過她，讓人接近她，想要了解她那頑強的意志力源何而來。”松田慢慢靠向安語諾，一字一頓的說：“你猜，我知道了些什麼？”

在松田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時，安語諾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壓逼近，令安語諾忍不住想退後。可為了可以知道小靜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安語諾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凝視面前這個給自己極大壓迫感的老人，等待著答案的揭曉。

從面前這女娃眼裡，松田看到一個與那丫頭一樣的倔強，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在松田的眼中一閃而過。松田退後一步，一臉玩味的看了眼安語諾那多變的表情，‘這孩子好像比那丫頭好玩些。’

“收起你那隨時準備給她收屍的心理。那丫頭有著超乎你想象的意志力。”松田留安語諾一個人在那獨自消化他臨走時撂下的這一句話。

第144章　生命的代價

一連好幾次的病危通知單下發，一干醫護人員緊張的進進出出，隔著玻璃看著那布簾因突發症狀而一次次揪痛人心的拉上急救，又一次次帶著大家的祈禱漸漸拉開；床上的人兒牽動著玻璃窗外所有人的神經。

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姚靜姝還是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鄭素芹的趕來，令原本就凝重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那一次次哭暈過去的場面再一次扯痛了所有人的心。看著鄭素芹與那十幾年未見過的姚啟發那撕心裂肺的悲傷，一次一次抽打著安語諾愧疚的心。

S市初秋的深夜，室內已經有些微涼。裝置齊全的ICU病房內仍燈火通明，伴隨著各種機器孜孜不倦的嘀嗒聲。探視區的玻璃窗外，一個纖瘦的身影挺直的站在那裡，雙臂環胸凝望著病床上的人。遠遠的盯著那仍靠機器維持呼吸的愛人，仔細分辨著床上的人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覺得小靜應該會很疼，一定很疼吧？不然怎麼都不願意醒來？‘小靜，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不要撇下我一個人。醒過來好不好？’安語諾忍著頭部傳來的隱隱疼痛，卻仍不知道疲倦的守在那裡，在離姚靜姝最近的地方陪著。不敢離開，不敢閤眼。她害怕，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再次醒來，面對的就是來自小靜的噩耗。她要直直的盯著才放心，她希望小靜睜開眼後第一眼能夠看到的是自己。緊繃的神經，哀傷的情緒，強制壓抑的心情令安語諾幾度站在崩潰的邊緣。‘小靜，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大塊大塊的落地窗上漸漸起了水漬，是下雨了嗎？南方一到秋季雨就特別多，一下就會纏纏綿綿下好長時間，淋得整個人心裡都是潮溼的。安語諾緊了緊環抱著的手臂，在醫院的深夜裡，寂靜中透著一股一股冷意帶出幾許令人毛骨茸然的顫抖。

突然感覺到身邊多出來的細微動靜，安語諾收回思緒，抬眼看了下來人。“你來了。”看清來者是誰後，安語諾低聲打了個招呼，將身子挪了挪給那人讓出些位置。她知道，如自己這般關心小靜的人不止她一個，身邊這個英挺的男人對小靜愛一點也不會比自己少。原本安語諾還會吃醋，還會嫉妒，可自從小靜出事之後，安語諾不止一次捫心自問‘她配被那麼美好的人愛著嗎？如果不是自己，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