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方冷冷道:“方校尉果然好身手。”
藍徽容被他複雜的眼神看得有些忐忑不安,低頭向後退去,慕世琮輕撣身上灰塵:“方校尉。”
“是。”藍徽容停住腳步,恭聲道。
“你輕功身手都不錯,不用再跟著他們訓練了,這幾日隨孔郎將出去執行任務吧。”慕世琮閒閒道。
“是,小人遵命。”
遠處,慕王爺輕裝便服,負手而立,看著場中一切,沉默良久,微微側頭:“去問一下,與世琮交手的是什麼人。”
藍徽容用過早飯,回到營帳,卻撞見那孔瑄在換衣裳,她忙低下頭來,正待轉身出帳,孔瑄溫和的聲音響起:“方校尉。”
“是,郎將大人。”
“快換了這身衣裳,隨我出營。”孔瑄邊說邊披上一襲淡青色長衫。
藍徽容順著他手指望去,只見草蓆上擺著一套尋常百姓衣衫,心中一驚:“這是……”
“王爺打算採取誘敵之計,趁著西狄軍現在休整,你隨我去查探一下月牙河的地形及敵軍的動向,快換衣服吧。”孔瑄扣上長衫,望著藍徽容面無表情的模樣,奇道:“方校尉,怎麼了?”
藍徽容心中嘀咕:我總不能當著你面換衣服吧,可這話也只能在肚子裡說說,她彎下腰來,捧起衣衫,‘唉喲’一聲,捂著肚子道:“只怕是昨夜受了涼,拉肚子,郎將大人,等我一下。”急急衝出了營帳。
孔瑄見藍徽容捂著肚子衝得極快,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將衣衫扣好,攏著頭髮束了上去,卻不知想起了什麼,修長的手指在髮間停住,片刻後又輕輕搖了搖頭。
藍徽容躲於林間換過衣裳,回到營帳,只見孔瑄頎長的身形立於帳內,他此時一襲長袍,烏髮輕束,舒展從容,顯得清朗瀟灑,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陽剛之勁,藍徽容低頭道:“郎將大人。”
孔瑄轉過身來,輪廓分明的臉上略帶笑意:“方校尉,雖說是在月牙河以南探查,為防萬一,我們得裝作平民,出了這個營帳,你就稱我一聲公子,你和另一位同行的崔校尉,都是我的隨從,就叫阿清,阿放吧。”
藍徽容正待應答,一人掀簾進來,聲音略顯稚嫩:“崔放見過郎將大人。”
藍徽容側頭望去,只見那崔放個頭還矮過自己,一副圓圓面孔,唇紅齒白,眉間偏還有一點紅痣,象極了年畫上的善財童子,她不料在軍營之中能見到這種粉雕玉琢的少年,又見他面上一副嚴肅神情,眼中便帶上了幾分笑意。
崔放顯是見慣了別人這等神情,瞪了她一眼:“方校尉,在營中你我同是校尉,出了營帳你我也都是公子的隨從,請你尊重於我。”
藍徽容眸中笑意不減,面上神情卻極嚴肅:“是,崔校尉,你我就戮力同心,同為公子效犬馬之勞吧。”說著向崔放伸出右手。
崔放略略遲疑了一下,孔瑄大笑著走了過來,執起崔放右手覆上藍徽容之手:“不錯不錯,都為本公子效犬馬之勞吧!”
十四、崔放
出了營帳,孔瑄帶著二人走向營後,馬鳴聲漸漸清晰,藍徽容側頭見孔瑄略帶微笑,便有些心情雀躍,待得見他將青雲牽出來交至自己手中,終忍不住開顏而笑,輕撫著歡快刨蹄的青雲,轉頭正待說聲多謝:“公子,多———”
瞬間她又覺得有些不服氣,急忙改口:“多少算你還有些良心,沒有虐待我家青雲,也知道將它發還舊主。”只是她臉上由欣喜神情迅即轉為嘲侃神色,未免有些滑稽,崔放看在眼內,嘻地一聲輕笑出來。
孔瑄見藍徽容面上神情由愉悅轉為輕嘲,極為俏皮生動,倒與平時那個沉默寡言、面色冷清的方校尉頗為不同,忍不住細細看了她兩眼,藍徽容忙收眉斂目,縱身上馬,孔瑄愣得一瞬,輕輕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