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天柱決口一般傾瀉下來,帶著濃濃的腐蝕氣味,只是不消片刻光景,這極西之地已經變成了一灘血泊,在帝淚血雨的侵蝕這下,不論是靈根果木還是參天大樹,又或者是強大妖獸,都開始逐漸腐蝕,最後連一絲渣滓都不剩下。
就連無比強大的恐龍一族也開始緩緩倒地,低低嘶鳴,吼叫,最後變成一灘灘血水。
天際之上南風無華有些苦澀的閉上眼眸,如此屠戮殘殺似乎已經有違天道,但天道卻並未降下天雷懲罰。彷彿天道也恐懼了帝淚這般殘忍的殺伐手段,不敢吱聲。漸漸的南風無華的耳畔開始清靜了,沒有吼叫,沒有嘶鳴,有的只是自己心跳的聲音,一滴淚花慢慢從他眼眸滑落,這滴淚水是為極西之地的億萬生靈而流下的。
隨著這滴淚水滑落,南風無華心中頓時有了一種玄妙的明悟,那是對於道的理解,對於眾生的憐憫,這不禁讓他在大道之上再行艱難的一步,道行也是突飛猛進,到了一個沒有人能夠理解的境界。
再次緩緩睜開眸子,血sè雨水並未停歇,望著已近滿目瘡痍的極西之地,一切因果以如南風無華腦海之中,默默感慨嘆道:“天意如刀,果真不假!天道至公,然而這方天地之間的生靈又有何辜呢?”
正當南風無華黯然神傷,魔祖羅睺無力倒地的時候,遠出傳來了一陣道號:“無量天尊,道友太過殺戮,早早停手方才是正途!”
只見一紫袍道人踏虛而來,鬚髯垂胸,仙風道骨,神sè之間和那魔祖羅睺有幾分相像。南風無華見此道人,不禁眼眸直厲,道:“鴻鈞,你終於來了。天道為你作為,真乃是煞費苦心,你若再晚來片刻這一方生靈就要毀於一旦!”
見南風無華,鴻鈞道人不禁一陣苦笑,天道算計能夠瞞得過所有人但卻始終瞞不過南風無華。鴻鈞幾步上前來到南風無華跟前,打了個稽首道:“忘憂道兄安好,萬年不見道兄依然如此閒雲野鶴,實乃我輩風流人物!”
南風無華雖然心中憤怒,但麵皮之上也不失了禮數,還禮道:“鴻鈞道友安好,崑崙一別萬年,貧道甚是掛念!”
兩人不鹹不淡的寒暄了幾聲,帝淚也是收回功法站到南風無華身旁,冷眼望著這個姍姍來遲的鴻鈞道人,也不做聲。此刻最為後悔的當屬魔祖羅睺,見鴻鈞道人都要恭敬的叫南風無華一聲道兄,而自己剛剛卻還大放厥詞,喚人家為小輩,實在可笑之極。
“鴻鈞道友,如今西方之地已成一片荒蕪貧瘠,為之奈何?”南風無華再次出聲詢問道。
鴻鈞低頭,沉吟片刻,回道:“道之因,道之果,一切乃因果迴圈。今rì西方之地如此這般,他rì必有大智慧者帶來複興,道兄又何必執著呢?”
只不過一問一答,南風無華已然感覺自己面前這個鴻鈞已不在是萬年前那個同自己在崑崙山論道的鴻鈞了。鴻鈞此時修為準聖巔峰,以斬去善惡二屍,無情之道更甚一步,如今他來到這極西之地再斬殺了魔祖羅睺,也就能斬殺真我,道之一途不遠矣!
聽鴻鈞如此言語,南風無華也不怒,只是淡淡道:“道友要成道,然這極西數億生靈何辜之有?”只是淡淡一句,卻又幽幽傷痛。
鴻鈞神sè頓時一變,臉上露出一絲黯然。南風無華見了,心中不禁道:“鴻鈞此刻終歸還未成道,憐憫之心尚存。可惜,有早一rì他成就無上天道,聖人之下眾生皆為螻蟻,rì後殺戮恐怕未必會比這極西之地少些!”
見鴻鈞默默不語,南風無華再次開口問道:“如今形格勢禁,道友為之奈何?”
鴻鈞打了稽首,道:“還望道兄慈悲能夠將羅睺交與貧道處理,此乃貧道證道之前必走之路,天道至公容不得半點徇私!”
南風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