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本的鋪面,經過他的手,起死回生,都說他點石成金。”
楊府尹摸了摸下巴,道:“這等富商,我倒是真沒聽說過。”
同知樂呵呵道:“再有錢,也就是個商人,不是讀書人,大人沒聽說過也不奇怪。”
衙門裡的人不知金嶽明,同是商人的汪如海就清楚多了。
謝箏提了一句,楊府尹便使人去請汪如海來。
汪如海還是有一回進衙門,看著鎮定,心裡也有些發虛。
松煙在門口迎他,見汪如海繃著臉,極其慎重,不由就笑了:“汪員外,您從前還與駙馬爺說話,與秦駿拉關係,做過不少官家生意,怎麼還這般呀?”
“那怎麼一樣,”汪如海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個溜鬚拍馬的,使著勁兒討好貴人們,我到了衙門裡,還能油嘴滑舌地討好府尹大人不成?”
松煙哈哈笑了。
書房之中,楊府尹讓人給汪如海看座。
汪如海拘謹得厲害,依言坐下,等楊府尹問了,這才說了些他知道的事情。
“金嶽明做生意的確厲害,他跟我們這樣的不同,他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汪如海道。
汪如海進京做買賣,但他祖上在蜀地也是積攢不少的,但金嶽明在父母就是普通農戶,日子貧苦。
金嶽明靠著眼力、本事,在舊都發了家,這才請了先生學習唸書寫字。
“學是學了,但考不中,”汪如海道,“我聽人提過,說他在舊都時考過兩回,都沒中秀才,沒有功名在身,他想捐個官回來都不成,折騰了兩回,就歇了那心思,專心做買賣了。
平時往來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他各行各業都有涉獵,之前想搗鼓香料,還來與我商討過。
不過他幾乎不做官家生意,跟我不同路子。”
陸毓衍斂眉,問道:“他與小伯爺、劉維安是否有矛盾?”
“這我就不曉得了,”汪如海仔細想了想,“他不做官家生意,自然也不跟官家人來往,我估摸著他都不認識小伯爺和劉公子。至於說他去將軍坊,大概是喜歡看鬥。”
汪如海正說著,去查金嶽明底細的衙役也回來了。
福祥金樓自然是金嶽明的產業,另還有不少鋪面宅地,就像汪如海說的,各行各業,都有涉獵。
汪如海起身告退,走出了一段路,突得又頓住了步子,轉身回到書房裡,拱手道:“我想起一段事兒來,好像是狄水杜狄老爺從前吃多了酒,提過一兩句。”
狄水杜與金嶽明都是鳳陽府出身,雖不是一個縣的,但在京中,也算老鄉了。
只是,這兩位老鄉交惡,都沒法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到底為何交惡的,我是不曉得,也不會厚著臉皮去問,只有那麼一回,”汪如海擰眉回憶著,道,“狄老爺吃醉說,罵了金嶽明幾句,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金嶽明曾罵狄老爺是條狗。狄老爺氣不過,反過頭去,罵金嶽明想當條狗,都沒主子看得上。
這話不好聽吧?
當時有人多嘴,問狄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狄老爺醉得雲裡霧裡的,就只顧罵金嶽明。
說金嶽明做人拎不清,一介商賈,心卻比天高,真當自己有些銀子就能呼風喚雨了?這些銀子,在勳貴人家眼中,也不是什麼事兒。
我琢磨著,金嶽明是不是對官家出身的人本就有怨氣,因此對小伯爺、劉公子存了敵意?”
是與不是,那就要問問金嶽明瞭。
汪如海離開後,謝箏跟著陸毓衍去了大牢裡。
一邁進去,陰冷氣息陰面而來,凍得謝箏一個激靈,只覺得手爐都涼颼颼的。
謝箏下意識地,看向了陸毓衍的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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