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兩個兒子聊起天來。
“娘你問的太廣了,讓我們從哪裡說起呢?”丹青以為只是閒聊,有些不以為意。
“南邊物產豐富,可是每年對朝廷卻說是年年歉收,繳納的稅銀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仁杞看著湖面,“還不是仗著如今陛下更重視北疆之亂,對江南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才在這樣貪得無厭。”
“娘,這結論從何而來?”水墨不解的詢問。
“你們肯定很奇怪,我是怎麼知道這些吧。”仁杞看著兩個兒子說到,“我走的時候,銀葉告訴我,市面上的私鹽開始漸漸不受控制,官鹽在漸漸減少,鹽價不斷升高,這說明產鹽的大區南邊肯定供給出了問題。”
“那大姐姐和大姐夫。”丹青有些擔心的說到。
“阿福一家雖然去的是江南沿海地區,不過你們大姐夫管得那個區域不靠海,是沿海運往內陸的交通地帶,自己注意點,不會被牽連的。”
“娘,你說這些做什麼?江南的形勢如何,短時間內也礙不著咱什麼啊。”水墨有些不解的說到。
“是嗎?我看未必吧,有沒有關係等我女兒來了再看。”仁杞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釣魚上面,“浮標動了,上鉤了,好沉啊,幫幫忙啊。”
“咦——呀——”三人使勁總算是把長長的魚竿甩了起來,一條成年的大鯰魚上鉤了。
“中午就吃它吧,日頭漸漸大了,有收穫就行了,咱們又不是漁夫,回船艙裡吃些點心吧。”仁杞讓下人收拾著釣上的魚,帶著兩個兒子回了船內。
“娘剛剛說的事情,我和弟弟會繼續暗地裡勘察的,也好有所準備。”水墨覺得剛剛仁杞提得話題不是沒有目的的,自己也暗暗記上心來。
“好了遠的說完了,說說眼前的事情,水墨的這門漕幫生意做得挺不錯的,不過也要記著過猶不及,江南大大小小的幾百個碼頭,你們旗下就有了近百個碼頭,要小心,別造成壟斷啊。”仁杞喝著茶,看著艙內的裝潢說到。
“壟斷?”水墨聽到了新鮮詞彙。
“我問你,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的碼頭也應該算是皇上的,你們借用皇上的碼頭賺錢,每年繳納了多少稅啊,佔每年收益的多少啊?心裡要有個譜,你一旦成為了人人口裡公認的第一,那麼就一定會有人惦記。”
“那母親覺得該怎麼辦呢?”水墨不怎麼管生意這塊,可是如果真的因為賺的太多,引起皇上的不滿,引火上身,也是得不償失。
“你沒聽過有個詞叫皇商嗎?”仁杞挑著眉毛說到,“你可以說服魏知和陛下談談,讓魏家成為皇商,一方面漲了他家的面子,另一方面他賺多越多,也是幫陛下賺的更多,不容易引起陛下的忌憚。”
“可是這不容易吧…魏家在碼頭和河運上經營多年了。”丹青覺得不太可行。
“你有沒有統計過,不要說每年了,就說每天、每月,從這湖廣地區來來往往行駛的船隻有多少,每條船每到一個碼頭給當地的漕幫交多少保護費,你以為漕運賺來的銀子會比賣鹽賺來的少嗎?”仁杞嚴肅的說到,“換句話說,皇上一定是看到了這裡面的厲害,才讓你們大哥南下來修人工運河。”
“我陪著魏知應酬過幾次,江南這邊因為長時間由反王統治,當初皇上為了儘快收編江南地區,好集中主力對付北疆,很多反王的舊勢力被留了下來,而且山高皇帝遠的,中央對江南的局勢可以說是漸漸插不上手了。”水墨想了想說道,“孃的這個提議很好,過段時間我去跟魏知說說。”
“先不慌,等你大哥來了以後再說,如果要拿江南這邊做文章,到時候也要牽動在戶部的嶽哥兒,這不是件小事,等你大哥帶回京中最新的局勢再說。”仁杞安撫著兩個兒子,“吃點點心吧,那條魚大著呢,分好幾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