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談些什麼,更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好不容易熬到接近宴席尾聲,以去太后殿給太后請安為藉口,提前退席。
太后見了玫果,欣喜不已,拉著她的手,就佩衿過世之事;好生的安慰了她一回。
現在佩衿情況還不大好,玫果自不會將他尚在的事說出,只是垂著頭靜聽,坐了一會兒,就推說要隨母親一道出宮,辭了太后,吹著晚風,慢慢回走。
迴路上,聽樹籬後傳來母親的聲音,正想加快幾步,與母親匯合,卻聽母親道:“果兒和弈風雖然即將大婚,你同樣身為太子,又與果兒成親在前,我知道你委屈,不過你身為皇家之人,明白皇家這人的婚姻難有兩全其美。你與她終是夫妻,再說你本是她的平夫,又何必……”
玫果忙停了下來,從樹縫中望過去,見末凡輕扶著樹枝垂著眼,站在母親對面。胸口一墜,放輕呼吸,豎耳靜聽。
末凡側臉輕笑,“王妃誤會了,王妃與我母親的協議,不過是要末凡約束兒時的郡主,而王妃助我母親重返朝政。如今末凡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我母親也得到了自己想要,那末凡也是到了該退隱的時候。並非如王妃所說,末凡在意郡主的大婚而有意為難……”
虞瑤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她是我女兒,我不願見她如此痛苦的……”
末凡垂下長睫,掩去眼裡閃過的痛,淡然道:“王妃誤會了,在她心裡,末凡無足輕重,並非如王妃所想。”
虞瑤強壓下心內的波瀾,“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末凡面不改色,心卻絞在了一起,一下一下的抽痛,微笑道:“王妃不也說皇家的兒女的生活不能兩全其美麼?他做為我的孩兒,也是他的不完美。”
玫果咬緊唇瓣,強忍著淚不流出眼眶,嘴裡嚐到淡淡的血腥。
虞瑤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恨不得一巴掌給面前的年輕男子扇過去,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將他放在弈園,果兒怎麼會對他一片痴心。
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在宮門口看見女兒那痴痴的眼神,她心痛如絞,心裡有愧,如非如此,她怎麼會站在這兒與他說這麼多,“難道你對她當真就沒有一點情意?”
末凡淡淡的道:“末凡不想涉及感情……”
“好……你很好……”虞瑤半眯了眼,眼裡噴著怒火,轉身往前徑走離開,她實在一刻也不能多呆,怕再多呆一會兒,會忍不住在這宮裡跟他大打一場,讓結盟泡湯。
玫果腳下一個踉蹌,靠著身邊樹杆,大口的吸著氣,窄緊的胸衣讓她喘不過氣來。
末凡肩膀跨了下來,慢慢閉上眼,靜立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朝著虞瑤離開的反方向慢慢回走。
轉過樹籬,看見閉著眼,臉色慘白,靠在樹杆上的玫果,微微一愣,眼裡閃過一抹不安。
好想上前兩步,將她扶住,但腳粘在地上,硬是挪不動半步,愣愣的看著她。
玫果睫毛輕顫了顫,慢慢睜開眼,對上那雙熟悉的深眸,吸了吸鼻子,將湧上來的淚嚥了回去,站直身,朝他輕點了點頭,挺直的背脊,轉身離開。
不管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不管他過去對自己是真情還是假意,也不管慕秋所說的那幾年他為她所做的那一切,但他既然現在如此選擇,她就該尊重他的選擇,不再糾纏,放他高飛……
在他面前,也不能示弱,讓他看低,起碼讓他感到,憂兒在她身邊不會成為一個懦弱的人。
末凡望著她強作堅強的單薄身影消失在樹叢後,才收回目光,看向眼前地面,聽著她一步步走遠的細碎腳步聲。
突然聽見‘撲’的一聲跌倒的聲音,忙腳尖點地,躍過樹叢,遠遠看見玫果撲到在地,一動不動。
任他再強硬,再能忍,也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