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什麼呀,拿一架最貴的不就行了?”超然對這些專業機一竅不通,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最貴的,就是最好的。
“這麼小的一個紀錄片,用那樣的機器太浪費了。”
“你將來拍大片子不也用得上?再說好機器拍出來的效果當然更好。”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芷音笑笑,最終還是先了一款效能好又比較便宜的,“就它好了,太重的,我扛著也吃力。”
超然二話不說,去銀臺交錢,還聽從店員建議,買了一堆配套耗材,打成了沉甸甸的一箱,提著向外走。即便如此,芷音跟在他身後也是一路小跑著。
“超然,你對我真好。”芷音由衷地說。
開了後備箱,把這些放進去。
“都沒有創意,每次說來說去就這麼一句。就不能換個方式。”超然不滿意,向她轉過頭來,初亮的霓虹燈輝映著他如星的雙眸,從公司回來,他還整齊地繫著西裝領帶。在這燈火朦朧的紐約街頭,挺拔魁梧的身軀像一尊她永遠可以信賴依靠的保護神。是的,保護神。在無數孤獨無援的時刻,在無數最艱難苦悶的時刻,一直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給她支援,給她力量,握著她的手,陪她走過所有難熬的日夜的,唯有這個人。
芷音都意識不到她是怎樣走向超然的。當她能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來到起然的面前。九月的晚風微微撫動她柔軟的發稍。芷音忽然踮起腳尖,拉下他的頭,在超然的左頰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她的唇清涼細膩而柔軟,貼上臉頰的瞬間,超然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臂自然而然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
“這樣夠誠意了嗎?”芷音在他面前側著頭淺淺一笑,如一朵清新嬌豔的水仙花。死超然一定會笑她的,想笑就由他笑好了。可是他沒有,超然的眸子變得很深很黑,像兩顆帶著引力的磁石,寧靜地望著她。那裡面蘊含著深沉的令人覺醒的感情,有些,芷音也不是特別懂。
芷音的臉紅了,閃爍的霓虹也不能遮蔽她的赧顏:“嘿嘿,被美女吃豆腐應該不用太介意吧。”
超然微微一笑,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臉頰,那淺淺濡溼的痕跡,在夜風裡有薄薄的清涼。
芷音拿下他的手:“放心,我不搽口紅的,不會有痕跡。頂多有點口水而矣,我給你擦乾淨。”芷音像抹桌子一樣蹭幾下他的臉皮。
超然皺皺眉,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避免她的荼毒。“一個小東西而矣,你的回報未免太大了一點。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個的,雖然我也很喜歡。”說到後來就有些痞氣。
芷音白他一眼,超然就是這樣,有好話也沒個好說,“爸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如果他知道你買這個給我,一定又會罵你。”
超然點點頭。
“為什麼都沒跟我說?”芷音奇怪。
“說了你會聽嗎?還不是依然故我?”
芷音嘻嘻笑:“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超然也。”
“少和我酸了。”
兩人坐在丹內特的頂層露臺上吃晚飯。從十六樓向下望,廣場上的霓虹燈已經亮起來,噴泉在輝煌的燈火裡變幻著多姿的形態,夜風吹來微有涼意。
超然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幹嘛在我面前扮紳士,你不冷嗎?”芷音已經吃好了飯,啜一口木瓜汁。
超然伸過手來握一下她的手,掌心裡透著融融的暖意,“為什麼你穿得比我少還不怕冷?”
芷音以手支頤望著他,超然只穿一件白襯衣,領帶微微鬆開,濃密的黑髮被風吹得凌亂,很有幾分落拓不羈,難以馴服的美。
“我是男人嘛。”因為要開車,他只喝啤酒。
“男人。”芷音在心裡掂量這個詞,超然的確很“男人”了,不再是她心目中那個大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