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麼?可是昭王並沒有答應這件事情啊。
好在這侍衛也只是負責傳話的,並不是沈妃的奴才,聞言再次一禮,隨即就告退了。
蕭君燁在東宮花廳將手中的茶飲盡,這才往蕭無塵正待著的書房而去。
他原以為,蕭無塵是在書房苦讀,可是,等他走近之後,才發現蕭無塵是在作畫。
且不是那種認真恭謹的畫畫,而是隨性而畫,神情並不算認真,見他來了,還仰臉粲然一笑。
蕭君燁立時覺得自己的心跳又不正常了。
“皇叔來啦!”蕭無塵笑道,“皇叔來,看我的畫如何?”
等到蕭君燁靠近,將他的畫毫無原則的誇讚了一番後,蕭無塵才哭笑不得的擱了筆,轉而漫不經心道:“是小佛堂的侍衛來了麼?他來作甚?可是沈妃有話要傳?”
蕭君燁正站在距離蕭無塵半臂處,二人呼吸相錯,他忍不住就想要將少年抱在懷裡。
可是他還不能。
因此他只鎮定的反問道:“那麼小塵呢?是想要八皇子死,還是想要他從此面上無光,從此只能掩袖看人?”
蕭無塵一怔。
蕭君燁已然再次開口:“我雖不知其中緣故,不過,既然小塵喜歡,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由皇叔接手。”
他忽而伸手,握住了蕭無塵的手,自以為不為人知的摩挲了一下,隨即義正言辭道,“至於這雙手,儘可乾乾淨淨。”
第20章 縱容
“至於這雙手,儘可乾乾淨淨。”
蕭無塵不意蕭君燁竟會說出這句話來,怔了好一會,才揚眉笑道:“既如此,那麼,就有勞皇叔了。”
他是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的,並且在他心底,其實也大略明白,他前世身體的不好,除了為了做一個好太子付出的諸多努力的緣故外,他彼時心思太重,花費太多心思在怎樣做好一個太子以及對付那些覬覦儲位的人身上的事情,也讓他的身子越發難過。
而現下正是他長身體的時候,蕭無塵心中難免想著,若是這幾年裡,他能將身子養好,是不是等他將來,身子就會擺脫前世的病病殃殃的情形呢?他不求和尋常人一樣能夠飲食不忌,打馬遊街,肆意玩鬧,只求能少吃些藥汁子,能在日日在日頭底下行走,而不是日日纏、綿病榻,外頭的風景,只能透過窗戶看到就足夠了。
蕭無塵正在走神,蕭君燁卻是突然捏了蕭無塵的手一下,把蕭無塵從走神中喚了回來。
“皇叔?”蕭無塵不解看他。
蕭君燁一面深恨自己為何要控制不住自己,竟是當真身從心願,捏了下去,一面面無表情地道:“小塵還未說,是否要八皇子的性命。”
蕭無塵並未多想。他前世就看慣了蕭君燁板著臉替他細細打算的情形,聞言思忖片刻,就道:“性命倒是罷了。畢竟,父皇表面看來,雖然並不很是喜歡他,可是父皇終究是帝王,若是以帝王心思來論,父皇不喜他,才是真正的為他打算。”
蕭無塵稍稍一頓,才道:“暫時留著他的性命罷。”
無論前世沈氏與蕭無壇如何算計他,無論他是多麼的想要斬草除根,可是父皇疼惜他,愛惜他,蕭無塵就不能在父皇還在的時候就要了蕭無壇的性命。
父皇既會為他打算而佯作不在意八皇子,那麼,他也該為父皇打算,暫且留著八皇子的性命好了。
蕭君燁雖覺一個八皇子,縱然是死了,承光帝身為帝王,即便是傷心也有限,但見蕭無塵如此在意承光帝,聞言便也不反對,道:“那便只讓他容貌有損好了。至於性命……”他稍稍一頓,又道,“天花兇險,即便咱們這邊不動手,他能否活下來,也只能是看天意了。”
蕭無塵聞言,倒是不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