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累得氣喘如牛,看見山頂的情形,知道面前這兩人已無路可逃,兩個韃子放下心來,他們以刀拄地呼呼地喘著粗氣,現在他們也需要恢復舉刀砍人的力氣。
兩雙兇狠的眼神打量著面前這一男一女,慢慢地,兩個韃子眼中的酷厲之色漸去,開始換上一種淫邪的眼神,那兩雙淫邪的眼睛象刀子一樣“扒”著馬憐兒的衣裳,失去的力氣因為雄性的本能開始飛快地恢復過來。
馬憐兒的父親在塞外承擔錦衣衛情報蒐集工作時,公開身份是一個皮貨商,經常與韃靼各部落打交道。馬憐兒從小就聽說過韃靼部落間為了佔有水草豐美的草原,各部落間的不斷為生存暴發的戰爭。聽說過被征服者的妻子女兒淪為女奴慘遭種種凌辱的事蹟。女人落在這些野蠻人手中,身價還不如一頭牲口,下場實比墮入地獄還要慘。
馬憐兒看見那兩個身子橫著豎著幾乎一般粗、長得如同野人一般的韃靼漢子眼中冒出了熊熊慾火,不由得機靈靈打了個冷戰,渾身寒澈入骨,她唯一的選擇便是朝楊凌奔去,心中只想:“罷了,不能留個全屍,便一齊跳下山去給野獸裹腹吧,怎麼也勝過被人作踐至死”。
烽火連三月 第38章 長夜漫漫
楊凌攬住馬憐兒向雪坡上一跳。這面積雪日照短,表面已經晶化,兩人藉著衝力開始在陡峭的坡面上滑下去,馬憐兒本能地尖叫一聲,死死地摟住了楊凌的脖子。
風聲嗖嗖地在耳邊拂過,猶如風馳電掣。馬憐兒雖不畏死,卻被這種驚險嚇得魂飛魄散,趴在楊凌身上雙眼再也不肯睜開。
楊凌曾經玩過滑沙,在他想來只要運氣好不刮上什麼木樁木茬,或有可能逃得一命。他摟緊了馬憐兒,緊張地注視著坡面,這一面山坡上沒有樹木,被積雪壓彎了腰的小灌木和雜草刮破了他的袍子,卻沒有傷及皮肉。
眼見將至山底,以現在的衝速和角度就要象炮彈一樣直接砸進雪地中了,楊凌猛地仰面而倒,重心後移,頭使勁兒地向上拱著翹離雪面,生怕磕在石頭、樹杈上。
馬憐兒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栽,和楊凌來了個絕不香豔的親吻,兩個人都悶哼了一聲,嘴裡沁出一股腥鹹。
馬憐兒瞪大了雙眼還來不及說什麼,楊凌的身子就砰地帶起一地飛雪貼著地面繼續向前滑去。緊跟著楊凌的右腳踹中了一棵小樹,只聽喀嚓一聲,兩人的身子便轉了向,打著橫兒悠了出去。
翻翻滾滾地好半晌才停下身子,楊凌驚魂稍定地四下一望,只見自已已衝進了一片樹林,側前方十多米有一根剛剛被他踹斷的小樹,身前兩米處就是一方覆蓋著厚厚白雪的巨石。
馬憐兒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這時她才發覺自已以一種很暖昧的姿勢趴在楊凌的懷中,她騰地一下俏臉飛紅,恨恨地在楊凌胸口捶了一拳。楊凌正慶幸自已一向脆弱的“嬌軀”這次竟平安無恙,被她捶了一下才發覺自已身上還壓著一具嬌軀,他忙像被蟄了似地放開手,馬憐兒臉紅紅地爬了起來。
楊凌厚著臉皮站起身走到馬憐兒前面眺望兩人躍下的山峰,此時大雪迷茫,林中視線不出百步,已看不清山頭上的情形。
馬憐兒心中如小鹿亂撞,她偷眼窺去,楊凌的長褂已刮扯成一條條的,露出裡邊的青布棉褲,屁股上兩團棉花都露了出來,顯得極是狼狽。
他好勇敢,一個文弱書生,竟敢躍下陡峭的冰峰。還有,想起摔下山時,他一直緊摟著自已,把自已墊在上邊,馬憐兒心中一陣甜蜜,眼中不覺悄悄浮起一抹溫柔。
楊凌還不知道自已現在就象一隻開屏的孔雀,不過是從後面看的。他興沖沖地轉過身對馬憐兒道:“韃子不敢這樣下山,我們到林中躲一躲,避過他們的搜尋”。
馬憐兒看看蒼涼的林海,那裡邊寂寂然飛鳥絕蹤,杳無人跡,她有些遲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