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真能顯靈,他懇請能給他十年健康,讓他可以像個正常男人那樣照顧她,為她建一處擋風遮雨的港灣。
喜妹晾好了衣服,看他站在樹下怔怔地看她,目光迷離,臉上佈滿了濃濃的憂傷。她一驚,這樣的神色她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他在想什麼?
她猛地朝他撲過去,故意誇張地喊道:“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又瘦了!”她張臂將他抱住,然後舉了舉,笑道:“哇,竟然沉了一點。”她力氣大,在豬肉鋪的時候就有意的鍛鍊自己掂重量的本領,雖然飛快地一抱,卻也差不了多少。
謝重陽被她一作弄,回過神來,一副想要呵斥她又不捨得的樣子,臉頰緋紅有點哭笑不得。喜妹見他害羞起來,撲哧一笑,“小九哥,不只是你,我也胖了呢,你試試。”她抓著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腰。謝重陽心神激盪,張臂抱住她,臉頰貼在她鬢側,“喜妹,你要多照顧自己。答應我。”
喜妹笑道:“當然,我要是不照顧好自己,怎麼照顧你呢!”她方才抱了抱他,感覺他比以前沉了一點,心下歡喜。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同住的人送飯過來,喜妹便趁機告辭,又讓謝重陽只要身體好的話就別悶在家裡,去外面走走。謝重陽都答應了。
喜妹一氣跑出小院,卻在經過韓記布莊的時候被韓知魚攔住。他黑著臉,抿著唇角,一張精緻的面孔皺得讓人不忍看。
“我僱了你,你倒是好,溜得比兔子快!”
喜妹笑著上前行了禮,“韓少爺,我在染坊做工,明兒輪我休息,夜裡不必當值。”
韓知魚哼了一聲,“你是我僱的,自然聽我的吩咐。走吧。”
喜妹心裡覺得不好,拐彎抹角地問他作甚,他卻不說扭頭就走。喜妹看看他旁邊兩個小廝,思量了一下,為免麻煩還是算了。如果她跟著去,到時候只怕韓家的老闆老闆娘都要找她麻煩,說什麼男女不便她一個鄉下媳婦勾引他們兒子什麼的。她只想在染坊老老實實幹活,原本她給韓知魚道歉是為了他說的什麼神醫,還能留在布莊幹活賺錢學東西,對於做少爺的跟班她可一點都不稀罕。
韓知魚回頭怒視著她,喜妹笑了笑跟上去。經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她麻利地一拐飛快躲了進去,然後不管後面韓知魚怒吼,一路狂奔回了家。
翌日喜妹歇息不必去染坊,張了織機繼續織那未完的布匹,織布的時候她跟孟婆子說話,兩人說到孟永良的親事。孟婆子託邱大奶奶給說了好幾家閨女,可人家聽說家裡沒新房子,孟永良還在外面給人做幫工,家裡地也不是很多,便都沒成。一來二去,孟婆子又當了心事兒。
喜妹勸她,“師父,你別急,那是她們沒福氣。要是知道大勇哥那麼能幹,到時候只怕她們搶破頭呢。”
正說著,門外劉袁氏來叫喜妹,說韓少爺派人來傳她。
喜妹雖然不想去,可畢竟受僱於人,只得收拾一下,把織機蓋好匆忙出去了。外頭來叫她的小廝傲慢地說少爺叫她,多了不肯說,領著她一路去了韓家。路上碰見韓大錢,喜妹想求他幫忙,卻被小黑緊喊著進去。
“我跟少爺說過,我不進你們後院的。”
小黑傲慢冷笑,“你架子大,敢跟我們少爺討價還價,你知不知道,昨兒你跑了,少爺拿我們幾個撒氣。”疾走了幾步,拐了幾個彎,便來到韓知魚的書房院內,只見幾個華服美婢在喂蓮池中的錦鯉。
喜妹倒是沒想到有人讀書這麼愜意的,美人環伺。
韓太太就這一個兒子,為了他把家裡庶出的幾個能幹的哥哥都打發去外面做事。可韓知魚一天到晚除了瘋玩兒對生意、讀書一點興趣也無。如今韓太太又添了樁心事,這兒子跟別家少爺一般頑劣,卻不像他們那般好色,甚至對女人根本沒興趣。她給安排了幾個俊俏伶俐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