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大廳的燈,也在原木地板上找到了剛才掉落的鑰匙。三室一廳的房子出乎她意料的乾淨整潔,和屈可可家一樣,這裡也精緻的和裝修樣板房一樣。
沒有閒情逸致參觀,換了鞋子,樂意循聲往放著掃帚籠子的房間走去。土黃色的狗一看到熟悉的人,原本兇狠的低咆立時轉成了討好的嗚咽。
樂意穿過籠子縫隙輕撫它的狗頭。然後,將帶來的狗食倒在一邊的食碗中,開了籠門,掃帚餓死鬼投胎一般撲向了裝滿狗食的食盆。樂意蹲在旁邊看它吃飯的時候,順便環視了下房間。
這裡應該是書房一類的地方,迎門的窗戶沒有關,紗制的窗簾半遮半掩,在風中微微擺動,窗外有絢麗的霓虹光影閃爍。窗前放著一條長凳,凳上散落了幾個抱枕,扶手的位置,還有本看了一半的書,《格列佛遊記》。
順著長凳旁的茶几看過去,靠牆的位置擺了一個放滿了書的書櫃。一眼掃去,大多是些《地心遊記》之類的幻想小說,最下層的位置,還擺了個機械模型。
樂意下意識的站起,想去看那個模型。剛剛走到書架前,窗外吹進了一縷夜風,那本擱在扶手上的遊記應聲落了下來。
掉地的聲響嚇了她一跳,俯身去撿的時候,樂意正好看到長凳下和書櫃的角落中露出一個黑色的皮質箱子。未經主人同意,私自翻看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甚至有觸犯法律的嫌疑,但是偏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身後掃帚已經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坐在那裡偏頭看著她挪開了沉重的長凳。然後從角落拖出了那個黑色的物體,很明顯,那是個小提琴的琴盒。
“有興趣,你可以去數數方起歌手上的傷口!”
“他曾經為了一個人,學過小提琴。”
劉小夢的話突兀的在腦中響起,她坐在地上,看著那個皮質盒子,一點都沒有開啟的慾望。掃帚大概是感覺到什麼,慢騰騰的走過來,舔了舔她的手。
“我沒事!偷看了人家的秘密,就要把東西迴歸原位,才能不叫主人發現!”她輕輕摸了摸掃帚,微笑著自言自語。
方起歌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重女輕男且沒有眼力見的掃帚看到自己的衣食父母,只是在籠子裡懶洋洋的搖了搖尾巴,隨即耷拉下眼皮繼續睡覺。
臨出房門前,他無意識得望了眼視窗方向,凳子上凌亂的靠墊已經收拾好了,《格列佛遊記》平整得躺在扶手上,窗戶關了,窗簾也拉上了。
他鬼使神差一般走過去,盯著那明顯被人整理過的長凳望了許久,拿起了那本書。扉頁的地方,有一行娟秀的字跡:尋找我們心中的桃花源!
這書,是顧靖的。
原本擺放的那個位置也是顧靖留下的痕跡,除了平移外,他未曾做過其他動作。雖然知道樂意是好心,但是心內依然燃起了說不清的怒意。
盯著那書看了半天,他狠狠摔下它,失措的蹲坐在地面。掃帚被他的舉動驚醒,狐疑的隔著籠子叫了一聲,“汪!”
方起歌從掌中抬頭,有些茫然的望向它。
其實掃帚,是他用不光明的方式硬逼著蘇菲交出來的。因為蘇菲這段時間和同事談上了,他就抓著這個由頭,逼她告訴樂意,自己不能再養掃帚。然後,他表示自己可以收留,以樂意的性子,肯定是感恩戴德的願意做任何事來報答。
這樣,不用他開口要求,一樣能達到要她幫忙演戲騙父親的目的。
看著她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方起歌也開始陷入了迷茫的境地。
戲是假的,就總有結束謝幕的一天,他不知,自己會以何種心態迎接這個結局。
冬去春來,過完年,方博然也重新恢復了神智。只是這一次,無論他如何努力,再站不起來,癱坐在輪椅上望著不知名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