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可是明明,都已經這麼注意了!”
樂意這才看出他眼底的沉鬱,有些不忍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
“你和我一起去!”他望著她。
名義上而言,她還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樂意毫不遲疑的頷首,“好!”
方博然所住的VIP病房是一個套間,外間會客廳擺有真皮沙發和彩電。旁側的配餐間還有微波爐,病房內還有冰箱和寬敞的淋浴房。此外配套的家屬休息房裡竟然還有個誇張的進入式衣帽間。
如果不是那張“顯眼”的病床和成堆的醫療儀器,樂意真的會誤認為這裡其實是高階賓館的套間。
走進病房的時候,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拿著病例報告圍著蔣惠婷。坐在沙發上的她卻顯是神遊太虛,茫然無措得望著不知名的地方。
聽到聲響,蔣惠婷慢慢抬頭看過來,望著一臉凝重的方起歌,起身往外走了。樂意和她擦肩而過,禮貌起見,斂眉叫了聲:“阿姨!”
蔣惠婷恍若未聞,徑自開門走了。樂意有些失措得站在那裡,看著方起歌走到一個頭發斑白的醫生面前,有些焦慮的開口:“周主任,我父親的情況怎麼樣?”
周主任一手拿著CT片,凝眉道:“方老這次是二次病發,不過初次出現梗塞時CT片未見明顯出血點。這次血壓極值為180,腦內有明顯出血點,出血量大概為12毫升。現在腦部病變導致肺和呼吸道血管功能紊亂,肺水腫淤血,有鑑於方老這段時間的身體情況,眼前這狀態,並不是很理想。”
病房內一時之間靜謐非常,只聽到心電監視儀發出的簡單機械音。方起歌望著病床上被各類醫療監視儀器包圍的方博然問:“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情況再惡化下去,發生腎功能衰竭或電解質紊亂之類……”周主任還想說什麼,卻被方起歌粗暴的打斷,“夠了,我不想聽你這麼多幹澀莫名的醫學術語,我只想知道以你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我父親會不會有事?”
心腦血管科的一把手被他吼得臉色青白交錯,抖了抖手中的CT片,有些諾諾應,“方先生,只要方老情況不再惡化,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待了一會,醫生魚貫而出,留下兩個護士在病房內監護。方起歌靠坐在窗臺上,垂眸看著自己的腳下。樂意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了,看著他凝重的表□言又止。
少頃,一個護士用一次性水杯裝了兩杯水過來。方起歌沉著臉不動,樂意忙起身幫忙接了過來,“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謝謝你!”
“不客氣,家屬都這樣,關心則亂。”小護士一臉習以為常的擺手。
兩人離開病房的時候已近十一點,寂靜的樓道間杳無人聲,只有值班處的護士站有燈光亮著。等電梯的間隙,方起歌突然掏了煙出來。
“你抽菸?!”她忘記了,他身上偶爾也有淡淡的菸草味。
看了看牆上的禁菸標誌,他將煙盒塞了回去,淡道:“偶爾!”
“……”樂意沒有言語,看著面板上方跳動的樓層數字。
他站在她身邊,低聲道:“你不喜歡抽菸的人?”
“我爸爸不喜歡。”她無意識的答,說完才意識到方博然眼下的情況,遂有些後悔道:“你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人固有一死,我只是覺得……太快了!”這幾年,他做了這麼多的混賬事,現在想要補償,卻面臨這樣生離死別的局面。
子欲養而親不待!
他,不想,不想就此變成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方起歌的凝重之色似乎傳染到了樂意,兩個人默默的踏入電梯。看著一個個樓層標識,她開始頭疼,自己這樣一走了之之後,是不是還有可能保有齊正的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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