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來,而且謝寒劍晚上總是獨宿,譚衛疆勸了幾次,見他堅持,也就罷了。陳山堅卻是典型的瑤族漢子,熱情豪爽,幾天下來,已和譚衛疆成了朋友。他對謝寒劍孤僻的性子也是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這一日三人已越過了幾個山頭,眼見就到了湖南境內,三人所在之處是個叫做芝山庵嶺的地方,不遠便是永州,這時陳山堅向二人告別,說要在城裡買鹽回去,鹽雖平常,但在山中,卻是十分珍貴的東西,譚衛疆和他一路行來,已知他家中並不富裕,剛好身上還有幾錠大銀,便取了一錠給他,陳山堅起先再三推辭,終於抵不過譚衛疆的好意便紅了臉收下,說道:“大林兄弟,你要是把我當朋友的話,今年的十月十六一定要來我們寨子,參加我們的盤王節啊!”譚衛疆點頭應允了,陳山堅向二人抱拳為禮,戀戀不捨地回去了。
譚衛疆在路上便想好了要去哪裡,但不知謝寒劍下一步要做什麼,便問他:“謝兄弟,你現下要去哪裡?”謝寒劍道:“我要去永州。”譚衛疆心頭一鬆,他和謝寒劍相處了幾天,想到就要分別,不知為何心中居然生出不捨,聽得他也去永州,不自禁的有些歡喜,笑道:“我也是,看樣子我們又要一起走了。”謝寒劍忽然臉上微微一紅,低下頭來。譚衛疆見他神態有異,微覺奇怪,但也沒多想,道:“這幾天盡走山路,鞋子都走破啦,我們先去買雙鞋子吧。”謝寒劍點點頭,二人買了鞋子換上。古人說“北人騎馬,南人乘船”,永州是瀟水與湘江匯合之地,此時春汛將至,水位上漲,乘船之人更是絡繹不絕,譚衛疆和謝寒劍要了一條小船,不出半日,已到了永州城內。譚衛疆以前來過永州,這時是故地重遊,也不需問路,徑直帶著謝寒劍到了一處官邸的側門之前。
這時已是黃昏,那官邸的門子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見到譚衛疆,不由臉上變色,喚了聲“姑爺”,四下環顧無人,急忙將二人引到府中一間靜室之中,奉上茶水,轉身出去,不多時,一個武官衝了進來,見到譚衛疆,臉上現出狂喜之色,抓住他的雙臂連連搖晃,說道:“大哥,你真的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譚衛疆笑著輕輕卸脫武官雙手,道:“你大哥自然是吉人有天相。”隨即向他介紹了謝寒劍,又朝謝寒劍道:“這是林雪藻,我的結義兄弟,也是我妻弟。”謝寒劍聽說這武官是他妻弟,雙眉一挑,不由現出驚訝之色,但轉瞬便回覆了正常。林雪藻與謝寒劍廝見,他心中記掛著譚衛疆,只和謝寒劍客套了幾句,又回頭朝譚衛疆問道:“你是怎麼來到我這裡的,前幾天我得到廣西那邊的訊息,說是八王——有人要對你不利,心下焦急,正想派人給你送信,不料不久便傳說你遇到土匪襲擊,一時不明下落,真是急得我不得了。”譚衛疆道:“說來話長,幸虧這位小兄弟救了我,不然你也真是再也見不著我了。”林雪藻聞言,朝謝寒劍拜了一拜,口中稱謝不已。謝寒劍淡淡的道:“你不用謝我,要謝我的是他。”說著朝譚衛疆一指。林雪藻不知他什麼意思,正納悶間,譚衛疆卻心中雪亮,謝寒劍救了自己,按照謝家堡的規矩,自然會向他索取報酬,他不欲林雪藻知道太多,截口說道:“我們從山路過來,走了幾天,身上都是灰塵,藻弟你趕緊叫人準備些熱湯水給我們洗洗。”他這也是實話,這幾日與謝寒劍披荊斬棘,一路行來,不僅鞋子破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破破爛爛,謝寒劍還好點,帶了幾身換洗的衣衫,但也髒得不能看了。
林雪藻忙出去吩咐下人,譚衛疆與他有密事要談,便對謝寒劍道:“謝兄弟,你在這裡隨便逛一逛罷,我現下有點事情,忙清了就過來找你。”謝寒劍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過了許久,譚衛疆才和林雪藻從房中出來,這時已到晚飯時分,林雪藻的夫人知道譚衛疆來了,早命下人預備好了酒席,譚衛疆問起謝寒劍,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