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初霽,登高望遠,紅妝素裹,江山妖嬈。”公孫明報膝吟嘯,臉上浮現出悠然神往之色,對童佩道:“兄弟是南人,向來少見風雪,每當於詩書之中見古人吟詠北國風光,便不知所以。此次陳國大雪百年未遇,倒讓兄弟著實體會了一番冰天雪地的景緻,氣侯溫和的陳國尚且如此,那極北的嵐國,不知會是如何景緻。”
“這個……小弟也不曾去過北國,只聽說那兒冬日積雪厚達三尺,盈年不化,極北之處有野人,以雪築屋,屋外,》風雪漫天,屋內卻,》溫暖如春。小弟一,》直將信將疑,這雪屋內如,》何能溫暖如春?即便是雪屋內溫暖,那為何雪屋不為這室內溫度所化?”
童佩雖然不解公孫明之意,但也順著公孫明的話頭向下,公孫明聽了微微笑了笑,道:“此事確實怪異,古人有語讀千卷書行萬里路,當真不欺我也。”
眼見二人旁若無人地高談闊論,根本不肯再前進一步,那個前來迎客的管事心中發急了,向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悄悄移向後面的客廳。
公孫明只作沒有看到,他知道這個士兵是去偷偷報知彭遠端此處情形並請他定奪的。果然,過了一會兒,那士兵又溜了回來,在管事的耳邊嘀咕了幾聲。
管事的在臉上堆起了假笑,道:“童先生,還有這位先生,此行前來,難道就是為了在這地上談風弄月的麼?”
“非也,非也。”公孫明轉目向他,笑道:“我們前來,是來看這大好河山,如何人彭城主手中失落,也是來看彭城主的大好頭顱,究竟會落入誰人之手。”
“大膽!”公孫明於刀山戟林之中,猶能做此狂語,讓彭遠端這些部下勃然色變。
“大膽的不是我們,而是彭城主與各位,”公孫明毫不退讓,言語咄咄逼人,滿院中的將士,畢竟不善於言辭,又沒有得到彭遠端明令,終究不能奈他二人何。
“先生何出此言,為何在此與這些一勇之夫糾纏,而不去見彭城主?”一個幕僚打扮的人從後院中走了出來,一面輕笑,一面拱手行禮。
公孫明也拱手行禮,道:“彭城主以這些莽漢迎我,我自然要同這些莽漢說個明白,否則豈不顯我不知禮節?”
知道他言下之意是怪彭遠端以軍士威喝二人,屬於不懂禮節之舉,那個幕僚深深一鞠,道:“是管事的人不知禮節,在下白權,替城主大人向先生賠罪了。”
公孫明還了一鞠,道:“在下如何敢當,只不過此次前來,實在是為彭城主安危而千里奔波,卻被這些小人阻於門庭,實在是讓在下寒心。”
“請,請,先生既是以天下事為念,就請不要將這些許小事掛在心上,在下已經向先生賠罪了,還請先生多多恕罪。”那白權用手把住公孫明的臂膀,作了個手式,原本攔在二人身前的戟手紛紛退開。
三人穿過一個月亮門,來到後一個院子,公孫明見這院落之間,假山亭臺,佈置得別具匠心,可見彭遠城也是個風雅人物。若是一般粗俗之人,只追求表現上的風光繁華,便不會顯得如此清幽典雅。
進了大廳之中,廳內已經是坐著不少人,文武皆有。見了三人進來,紛紛起身行禮,公孫明與童佩也一一還禮。正這時,後屋內傳來“城主大人到”的通報聲,滿屋子的文武都噤身肅然,顯然對於彭遠端威儀極為尊重。
公孫明也肅立不再作聲,只聽得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自遠而近,一個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面色紅潤,眉宇之間有著迫人氣勢的武將邁步進了廳中。他伸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後抱拳向公孫明與童佩道:“童將軍是熟人,這位先生就眼生得緊,不知二位此來,有何貴幹?”
只到他也不拐彎抹角,一語便直指話題,公孫明心中已經對他有了個初步的認識。此人多謀善疑,因此才會在決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