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狼吞虎嚥地倒進了嘴裡。
來往的行人都撐著傘,越澤林全身溼得不成樣,本來因為飢餓就沒太察覺,但吃了東西后就愈發鮮明。
他一個激靈,雙臂抬起環著身體,似乎在取暖。過了一會兒彷彿實在受不住了,快步走到一家藥店門前的屋簷下蹲著,渾身抖得厲害。
“先生你好,請不要在門口擋著行嗎??”店員在裡面喊。
越澤林立即起身,生怕對方看見自己的臉,趕緊重新衝進雨裡。
骨頭都冷得開始疼了,他木然看著前面的道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無比諷刺——他就像一個無處可歸的喪家之犬,在街頭惶然遊蕩。
他能去哪裡?
前面顏色鮮豔的電話亭讓越澤林眼前一亮,幾乎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狂奔過去,躲進狹小溫暖的地方。
“呼……”他剛關上門就坐在了地上,又冷又累地渾身發抖,眼眶有些痠痛,他能感覺到一股熱流在打轉,幾乎就要掉下來。
他想哭,但還是沒有流淚,因為冷得已經沒有力氣做其他面部表情了。
越澤林看著那電話,發顫地伸手取下聽筒。他記得可以打三分種免費的市內通話,便下意識地開始撥熟悉的號碼,撥通了後猛然想起臨別前李祚軒說的話,又立即結束通話。
沒想到他也會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越澤林呆呆地靠在電話亭裡,思考著自己還能打給誰。
除了李祚軒,他能背下的號碼也只有越默海了。
帶著一絲的希望,越澤林用僵硬的手指按著數字鍵,每一次都是無比艱難。
電話通了,越澤林一瞬間想結束通話,但還是堅持地握著聽筒,像緊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你好。”
“……”越澤林的聲音因為凍僵,嘗試著張張口幾乎無法發出。
“說話。”
“……默海……”
對方一頓,似乎愣住了:“……你在哪?”
越澤林閉著眼睛,眼淚幾乎要湧出來,他話都說不清楚,磕磕絆絆地說出地址,又顛三倒四地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就差“求求你”這三個字了。
“等我四十分鐘。”
對方掛上電話的剎那,越澤林彷彿得救了的解脫,虛軟得都沒有力氣把聽筒放回去,任由其垂下。
雨聲淅瀝,似乎小了下來。
越澤林坐在電話亭裡幾乎要睡著,直到被一陣拍門聲驚醒。他以為是越默海來了,轉頭一看卻愣了。
一群男人站在電話亭外面,中間還有個打扮妖騷的女人,正驚訝而玩味地看著他。
那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曾經被他整得很慘的夏小沐。
“越澤林?真的是他啊我的天……”只見女人看著他高聲叫起來,身旁的男人們也很吃驚。
夏小沐用力一拉電話亭的門就開了,刺骨的風灌進來,吹得他全醒了。
“我操,真的是盛天的那個大少爺啊?警察不是在找他嗎……”
“快抓住別讓他跑了!說不定還能拿一筆獎勵呢!”
那些男人七手八腳地上來按住他,越澤林想擺脫,卻發現根本虛軟得不可能。
“才拿懸賞而已啊?哥哥們別忘了他以前是怎麼整我的呀。”夏小沐嬌滴滴地摟住一個男人的胳膊撒嬌。
“噢,差點忘了,這大少爺和小沐仇不淺啊。”男人笑道:“反正警察抓著了也不管多少級傷殘,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一陣寒意從脊樑末端竄上來,沿著背脊蔓延了越澤林全身,他下意識地開始動彈,卻被按得更緊,額頭磕在地面上生疼。
還沒等他發聲,拳頭就毫無預兆地落下砸在全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