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他比嗎?”
劉光餘一時無語,再扭頭看定州城中,昨夜一場混戰現在各處仍透著些緊張氣氛,幾處大火雖燒的是軍營,但依然波及了附近民居,玄甲軍中將士除了肅清各處,已經開始在著手幫受累的百姓修整房屋,或暫且安排他們到別處避寒。陽光之下,有個年輕士兵抱起一個正在無助哭啼的孩子,不知說了什麼竟逗的那孩子破涕為笑。
卿塵正和劉光餘一樣微笑看著這一幕,而夜天凌的目光卻倨傲的投向內城之中,再一抬,與漸盛的日光融為一體,不知看往何處。感覺到劉光餘的注視,卿塵轉身說道:“定州畢竟近鄰漠北,此時亦要防範著突厥才是。”
劉光餘道:“漠北冰雪封地,突厥人主要靠騎兵,在冰雪之上行軍艱難,所以很少在冬天興起戰事,應該不會趁機侵擾。”
卿塵微微點頭:“非常之時小心為上。昨夜定州戰死兩名副將,軍中四殿下會親自安排,府衙之中官員哪些能留哪些不能留,你要謹慎處置。”
劉光餘心中電念百轉,這樣的話是示意要他繼續鎮守定州,並且予以了極大的信任,他目光在定州城和眼前兩人之間遲疑,胸口起伏不定。卿塵始終目蘊淺笑,淡靜自如的看著他,劉光餘突然長嘆,後退一步拜倒:“殿下、王妃,我劉光餘敗的心服口服,願意效命身前!”
夜天凌並不十分意外他的決定,淡淡道:“你去吧,先去接管昨晚投降計程車兵,安置妥當,其他事宜我們稍候再議。”
劉光餘再拜了一拜,轉身退下,直覺現在烽火四起的北疆早晚會在夜天凌的神出鬼沒的用兵之道和深威難測的馭人之術前盡數落入其掌控,他甚至生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念頭,或者整個天朝都將不外如是。
山陰夜雪滿孤峰
夜天凌在劉光餘退下後輕輕握了卿塵的手,帶她往橫嶺那邊看去,說道:“知不知道橫嶺之中有一處綠谷?”
卿塵搖頭道:“從未聽說。”
夜天凌薄露笑意:“離此處不算太遠,明天我帶你去。”
“去那裡幹什麼?”
夜天凌軒眉輕揚:“你不想看看我真正學劍的地方嗎?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咦?”卿塵驚訝:“是什麼人,值得你這時候特地去見?”
“此人與我雖我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在我心中他才是我真正的師父。”夜天凌未及說完,見十一大步登上城頭,劍眉緊蹙,步履匆匆,“四哥!”他到了近前說道:“中軍出事了。”
卿塵心下猛的一沉,方才和夜天凌談笑的興致瞬間全無。
“右都運使衛騫押送的大軍糧草在固原山被劫,隨行護送一萬八千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入北疆的糧道已經被從中切斷。虞呈劫了糧草就地全部焚燬,出盡兵力將中軍圍困在燕州以北絕地。燕州境內近日大降暴雪,中軍雪中十分吃虧,數次突襲都不能成功,反而被分作了兩處。”
夜天凌神色慢慢凝重,他當初之所以不十分贊成興兵北疆,便是因冬季北疆的惡劣氣候。虞呈叛軍常年在此駐兵操練,對於風雪嚴寒早已習慣,而天朝平叛計程車兵卻來自各處,除了玄甲軍以外,他們對這樣的天氣很難適應。虞呈趁此時起兵,便是要佔這個天時地利,一旦遇上氣候驟變,形勢就可能發生極大的變化。
之前的勝與敗,都將加諸在這一時,虞呈深知此點,才要搶在對方兩路大軍會合之前將威脅多日的中軍儘快解決,以便能全力對付夜天凌的西路軍。而看來老天此時亦有相助之意,終以暴雪將北疆化作絕地,使得中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夜天凌聽著十一的話,感到卿塵的手在他掌心中微微顫抖,他手指收攏緊緊握住了她滿是冷汗的手,卿塵輕聲說道:“四哥……”
“命諸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