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有的於耳目之症獨到,在這牧原堂同時掛牌坐診,竟成了一方醫館,救死扶傷活人醫病。樓上還是藥間病房,與其他小醫館自不相同。
卿塵亦用自己在四面樓生意中所賺金銀將牧原堂一層開了善堂,每日抽空專為窮苦之人看病,有時候連藥錢都一併搭上。自從開了牧原堂,便常和幾位大夫談醫論藥,自覺獲益匪淺,逐漸深得了中醫精髓。
這日卿塵照例去樓中各處看查一番,打理了些事務,突然想起自己幾個月前當掉的簪子還在當鋪,便回房取了銀兩,想去贖回。
走到門口,剛好遇見謝衛,被他一把拉住:“文清,去哪兒?”
卿塵一時想不出地方搪塞,只好如實答道:“當鋪。”
謝衛奇道:“難道缺銀兩急用?是不是銀子都貼到善堂去了,為何不找我和大哥商量,反而去當鋪?”
卿塵無奈再答:“不是去當,而是去贖。”
謝衛問清緣由道:“當鋪那種地方,東西進去容易出來難,我同你一起去好了。”不由卿塵分說,拉了她便走。
卿塵推脫不得,只好和謝衛並騎同去。到了那日當簪子的地方,下馬道:“是這家了。”
謝衛隨後下馬,抬頭看了看:“原來是殷家的鋪子。”
卿塵正舉步入內,聞言身上一僵,回頭問:“你說什麼?”
謝衛隨口答道:“這鋪子是殷家的產業,對面錢莊也是,殷家女兒貴為貴妃娘娘,家中富甲京城,城中錢莊當鋪十有六成是他們家的。”
卿塵愣在當場,心中說不清緣由的來了一股無名火,難怪一支簪子當了千兩紋銀,原想不再受夜天湛恩惠,不欠他人情,誰知到頭來還是靠了他才有今日,當真是叫人哭笑不得,有火無處發。
謝衛見她皺眉不走,問道:“怎麼了?”
卿塵氣道:“你身上可有銀票?”
謝家二公子出門,豈會不帶銀票,謝衛點頭:“有。”
“可有八千?”卿塵問。
“啊?”謝衛愣了愣:“八千沒有,三千倒有。”
卿塵伸手:“先借我一用。”
謝衛見她臉色古怪,似有怒氣,掏出銀票給她:“什麼事?”
卿塵自袖中拿出自己帶的兩千銀票,憤憤想道:“事已至此,十倍奉還給他,雖沒帶這麼多銀票,五倍也一樣。”扭頭便往堂前,走到一半,突然心底一鬆,腳步停下來,覺得此舉太過無聊。有心無意,這事難道還能怪他怨他?自己這是想拿什麼出氣,還是惹事生非?
想到此處,一皺眉頭,回頭又將銀票遞還謝衛:“多謝謝兄,還是不用了。”
謝衛見她突然面色不善轉而又恢復正常,被她弄的莫名其妙,道:“你這是怎麼了?”
卿塵頹然搖頭:“我想岔了些事,無妨了。”說罷便去櫃前,那日的老先生不在,將當票遞給小夥計。小夥計看了一眼當票,轉去內堂,一會兒回來手中拿了個盒子,一分不多,收了卿塵一千兩銀票,原物奉還。
拿了簪子,卿塵一言不發扭頭外出。待快到門口,突然嘆口氣,回頭張口欲對小夥計說什麼,頓了頓,那句想要他轉達給夜天湛的謝謝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無比鬱悶的低頭出門,翻身上馬。卿塵越想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在自己拒絕了一個人後,卻被動或主動的不斷接受著他的保護,自以為不再依靠他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依然處於他的庇佑之下。這叫人有種挫敗感,或者更確切的說還帶著三分慚愧,彷彿在這裡一天,便始終欠了夜天湛什麼,永遠也還不清的感覺。非常非常的,無奈。
謝衛一路相隨,不時奇怪的看卿塵。見她神不歸屬的策馬往正東長街而去,提韁上前道:“喂,今天此路不通,西征大軍駐紮城外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