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公子寫了一張論,想要拿去同魏子都商討,可不料一進門去,發現魏子都已經死了。這也就罷了,他的胸口上,竟然插著的是我們公子經常拿來削羊腿肉的那把匕首。”
“昨天晚上,因為過節,公子請靜書院所有的外地學子,用了烤全羊。就是用那把匕首削的肉,紮在魏子都身上,還有孜然味兒,跑不了的!”
“我們剛想去報官,才走到門口,京兆府的曹推官便來了,將我們公子抓了。好傢伙,那些吃了我家公子羊肉的人,竟然翻臉就不認了,非說我們公子是過去拿走匕首的。”
“小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從那裡跑出來尋您。不是我吹,我們公子只要考中了,那是必然會去大理寺的,是以考不考中狀元,誰在乎啊?”
“我們公子只要不拉肚子,那是一定能考上的,犯得著吃多了殺人?真的是冤枉死了!”
這個名叫築石的小廝,說話噼裡啪啦的,像是下了冰雹一樣,一邊說,一邊急吼吼的往外走,“池仵作,要是你能夠救我們公子,我築石以後見了你,便直接喊爺爺。”
池時無語的拂開了築石的手,“你莫要蹬鼻子上臉,求人辦事就算了,還要佔人便宜。想做我孫子的人,從城東排到城西,你怎麼還插上隊了?”
築石一聽,傻了眼?啥玩意?這年頭,想給人當孫子,還要排隊了?
他就是隨口一說,誰想當孫子了!
那靜書院離池家並不算多遠,走上幾步就到了。因為發生了命案,這裡裡裡外外的,已經圍滿了人,池時一露面,便被曹推官給拽了進去。
“你來得正好。崔江晏什麼也不肯說,非要等你來。你才來京城多久,怎麼就同他相識了?他這個人,神神叨叨的,家世又好,一般人都懶得惹他!你對他說話客氣點,公子哥兒,那心肝兒,像瓷器似的,說不得,碰不得。”
池時跟著曹推官上了樓,仔細的看了過去。這靜書院,有些像是後世經常見的那種酒樓,長長的走廊,兩邊門對門的,都是房間。
每一間靜室都不大,裡頭放著一個大大的桌案,還有一個小榻。應該就是專門給像魏子都那樣的窮苦外地學生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