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傻子才不給自己留後手呢,更何況他還是個成了精的投資專家。
想到這裡我又覺得難受,反手去撥他手腕:“我沒……沒事,你走。”
“你別動。”他充耳不聞,把我拖到路燈旁靠著,從我身上翻出鑰匙:“我開車,帶你去小區急診。”
()好看的txt電子書
“你走。”我咬緊牙關,拼命讓話說得流利:“我不要你可憐。”
“好。”他飛快地答應,頓了一下,突然又靠得非常近,低聲問我:“但你是不是可以撥冗告訴我,你有什麼地方需要人可憐?”
我語塞,一低頭鼻血又滴出來,眼睛熱得厲害。
他嘆了口氣,臨起身彎腰摸我額頭,聲音異常溫柔:“我去取車。你千萬別躺下,還有,鼻血要流出來,不能吞下去。”
我依言坐直,結果立刻開始覺得天旋地轉,只得在昏沈中胡亂應了一聲閉上眼。
維倫在我面前逡巡一刻,隨即離開。我聽著他腳步急促地響個不停,無論怎麼回憶都沒法子確定,剛才嘴唇上那麼溫軟的觸感,到底是不是個吻。
我那公寓坐落在個所謂的富人區,治安相當不錯。故而半夜三更鮮血淋漓的患者可謂是麟毛鳳角,急診醫生見了我那叫一個歡呼雀躍,撲上來按牢了狂打止血劑,比伺候他親爹還要殷勤。
如此一鬧我自然沒找到機會去問維倫到底為何走了又突然跑回來。就診途中他出去通了幾次電話,臉色沈鬱得不像話,等我被醫生三跪九叩地玩夠了送出來,才靠著門框露出個微笑:“你這樣子好像木乃伊。”
……我無語。孃的這黃綠醫生肯定沒見過帥哥,老子被打的是鼻樑,你往我腦門纏個啥子紗布!
維倫仍帶著那個微笑,攙著我上了車:“我幫你請了假,可以休息幾天。”
“嗯。”想必他聯絡過淫腸,知道我剛才闖了多大的禍,指不定心裡有多鄙視老子,不然怎麼笑得這麼怪。
唉,其實我自己也已經非常後悔,但事已至此,淫腸要殺要剮老子都認了,多說無益。醫生塞的那堆鎮靜劑開始起效,我恍惚得不得了,在車後座躺下後隱約記起有什麼話要囑咐,可口齒含糊得厲害:“去……為啥……”
“醫生說你有點腦震盪,休息一下比較好。我帶你去個地方度假。”維倫手腳很麻利,拿外套把我裹牢,臨轉身又回來在我額前摸了半晌,一遍遍捋我腦門那些亂髮。
……咳,出去躲兩天也好。
黑暗層層捲上來,我沒法再說話。失去意識之前嘴角再次被溫柔地碰了一下。這次的感覺越發鮮明,如果物件不是維倫的話,我幾乎就要認為那是個吻了。
一路上昏昏沈沈,睡一會兒,被鼻子疼醒一會兒,吞點止痛藥又兜頭倒下繼續睡。途中維倫停下來餵我吃過點東西,甚至還買了條毯子給我蓋上。我們一直沒交談,可不知為何,無論他做什麼,我都覺得理所當然,就算已斷絕關係了,他一舉一動也還都那麼合我心意。
目的地是比利時東南部依山傍水的某個小鎮,抵達時已近中午。車子在棟小洋房前停下,維倫把我攙出去,剛站直就愣住了,衝著前院花園裡問:“你怎麼在?”
“喂,喂喂,這是我家啊。臭小子。”對方是個氣質散漫的壯年男人,銀髮藍眼,身材精幹,穿了件邋里邋遢的工作服正忙著刨地。他人很熱情,扔了鋤頭撲上來跟我握手,一面問維倫:“這位是……?”
“薛童。”維倫向對方介紹我,出人意料地直接講中文名字,而不是我跟鬼佬常用的“Tony”。
“這是威廉,”維倫又轉頭看我,有點尷尬的樣子:“我爸爸。”
==
。。分量超足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