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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滾下來,外面的東西好像還進不來這屋子,它在守著魏寧從裡面出來,而魏寧也遲早要從裡面出來,他被困在這屋子裡了。
魏寧心裡發急,要是“魏惜”沒回來,那也就算了,困他一晚上也無所謂,等到了明天中午,陽氣最盛的時候,他就可以趁機出去了,但是現在不行,他不能讓“魏惜”發現這個事。
想到這裡,魏寧臉色沉了下來,沒得什麼時間讓他猶豫了,必須出去。
在稍作準備之後,魏寧慢慢開啟了門,他往外看了一眼,門外面什麼都沒有,本來提到半空中的心臟放下去了一點,他出了門,開始往臺階那兒走去,還沒走到那個拐角,就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從近處傳來。
因為害怕,魏寧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著,他往後退了幾步,一直捱到了地下室的門上,半個身體掩入了門內,接著,就看到了那個老頭子一步拖著一步,往這邊走過來。
魏寧的身體,比石頭還僵硬,他抖著手把門輕輕關上。
那個老頭子不是活人,他已經死了,之所以腳步聲那麼重,是因為他一隻腳完全斷了,拖在了地上。
外面在下雨,哄哄的雷聲響徹了整個大地,好像這棟樓都在震動,大雨傾盆而下,魏寧聽著外面的雨聲,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那應該是具活屍,人死了之後,因為怨氣或冤屈魂魄不肯散去,在加上某些特定的條件,比如死的時候,頭腳的朝向等等,就可能起屍。
魏寧想起了魏時跟他說過的這些話,像這種活屍,很難對付,就是他,也不能掉以輕心,魏寧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等人發現那具屍體,只要人氣較多,陽氣夠盛,能把屍氣暫時壓下去,就不會起屍。
魏寧盤腿坐在木床上,摒棄了周圍的風雨聲,腳步聲,繼續念米咒。
一個小時之後,今天的分量終於完成,魏寧鬆了口氣。
也許這房子太老舊了,很多地方都出了問題,天花板上泛黃發黑的汙漬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上面聚集的散發著一股惡臭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尤其是牆角那一塊,更是有明顯的水流沿著牆壁往下滲出,淌下,灑在那裡的五穀雜糧已經被那些水衝得有點散了,混雜在裡面的雞血也暈開了,那個角落裡一片暗紅。
魏寧一看,跳了起來,壞了,這個陣型是為了隔絕內外陰陽之氣互換,讓他能安心念那個米咒的,不被“魏惜”察覺的,現在被這個髒水一衝,陣法就要出問題了。
而且活屍也是靠感覺陰陽之氣來攻擊人的,陣法一破,陽氣外洩,就麻煩了。
魏寧愁眉苦臉地看著牆上滲出來的髒水衝開那些五穀雜糧,慢慢地溢位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這東西都是兩天一換,昨天才換了新的,所以他今天手裡沒有存貨,魏寧聽到外面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走到了門邊上。
接著,一個沉重的撞擊聲傳來。
魏寧後背上冷汗直冒,他立刻把那張木床推過去,接著,又把桌子、凳子全都搬過去,直接抵到牆上。
門被劇烈的撞擊著,突然,魏寧看到那個老頭子滿臉黑斑的臉,在門上那個窗戶後一閃而過,他又被嚇出了一層冷汗。
其實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魏寧有點狠不下心來,不過現在他沒得選擇了,他拿出那塊陽木,上面雕著的鐘馗鎮鬼,栩栩如生,徐老三跟他說過,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可以點著這塊陽木。
只是他覺得這塊陽木對他魂魄的穩固,很有用處,所以不太想在這裡用掉。
魏寧拿出一根白燭,點上了,插在米碗上,接著,他把陽木湊近了跳躍的火苗子,此時,被黃符紙包著的迷你小牌位突然彈動了一下,魏寧的眼睛從那上面掃過,卻像被迷住了眼睛一樣,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