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沈羿的神智已經逐漸清明。
他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床邊的人:零、愛殺,但目光卻始終沒有放在林諾的身上,就像他是根本不存在的一般。
沈羿抬手摸摸額頭,卻看到手背上插著針,視線往上,沈羿看到的不是吊瓶而是一袋血漿。他虛弱地開口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零還未開口,愛殺已經一聲冷笑,居高臨下的眼神,就如同沈羿是多麼卑微的人一般。
沈羿不示弱的回他一個邪魅的冷笑,他的姿態更像一個受盡榮寵的女王。一時間,愛殺在他的笑容裡看到了黯帝的身影,不是零,而是那個如同黑夜中的罌粟一般的前世。
這瞬間,愛殺才不得不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是零的兄長。雖然他們的容貌都有著東方的神秘,卻一點都不像。
沈羿勾勾手指,零乖順地靠到他身邊。
“水。”沈羿說,零坐到床邊,小心地扶起沈羿,為他喝水。沈羿的命令,零的執行,兩人之間的配合很是自然,就像本該如此。
沈羿的狷狂,零的乖順,怎麼看都讓愛殺很不爽,於是某人又冷哼一聲,不悅地走出了房間。
零看著沈羿眼中的狡黠頗為無奈,“別總是欺負他。”零說。
沈羿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疼了?”
零皺著眉頭沉默著。
沈羿勾著嘴角笑:“不錯的忠犬,眼光挺好,嗯。”
沈羿和零之間的氣氛很協和,林諾擠不進去他們之間,只得拉聳著頭走了出去。他看上去很傷心,然而沈羿至始至終都沒有把眼神放在他身上。
如他所說,他不需要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沈羿是個強勢的人,他做的決定輕易不會動搖。零也沒想過要替林諾求情,只覺得他有些可憐。
“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沈羿的表情驟然嚴肅。他隱約有些猜到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本能的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Childe。”零說,他沒有多餘的解釋,也不需要什麼綴詞。簡單的一個名詞足以解釋一切。
沈羿的眼神驟冷,老天好像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但是沈羿對他所做的選擇沒有絲毫的後悔,血統根本無法阻止他想做的事情。
就算他是Childe,那個男人也不會成為他的父。
他終於明白了。蘭斯為什麼要拒絕一個Childe,原來他手裡已經握了一個。父親,Childe,原來這就是他接近自己的真正理由。
沈羿的眼神很冷,殺氣奔騰!
但也只一瞬間,很快沈羿就掩藏住了他的情緒。
“可是那個女人不是吸血鬼。”沈羿說,他忘記了那個女人的容貌,但女人那對著鏡子抹一堆又一堆護膚品的樣子實在是太瘋狂了,記憶裡對這個畫面印象很深刻。
“所以說我老子也是個吸血鬼?”沈羿說,或許他老爹也是那個女人要利用的物件之一。但是女人似乎沒有成功,所以她又找了零的父親。
零對那個女人根本連一點記憶都沒有,在他眼裡,那個女人僅僅代表著一個陌生的稱呼——母親。
沈羿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零的下巴抬起他的臉來,沈羿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冷漠和審視。
“變更漂亮了。”沈羿調笑了一下。“面板很冰,你不怕太陽?”
零點頭,他是五代,陽光傷害不了他。
“你和你家的那隻狗,誰比較強?”沈羿又問。
零皺著眉頭想了想,大狗太蠢,很好騙,但瘋起來的時候很恐怖。零不能確定。但他明白沈羿的明白,他怕自己吃虧。
“我們都是五代。”零說,那隻大狗還傻傻的說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五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