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門敲了兩下,開了。季景初站在門口,“可以聊聊嗎?”
季陵初正在房間裡做字幕,走過來卻看見季景初站在房間門口,正在那裡站著等著她開口讓他進來,不得不說,這真的很讓季陵初驚訝。
“景初?快進來吧。”季陵初看見景初在那裡站著和她說話,還真的有點不敢相信。
從醫院回來以後,季景初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門也不常開口。景初磕的藥並不是國家所嚴令禁止的,所以景初並沒有進派出所喝咖啡也沒有強令去康復中心戒癮。這一點可比季陵初青春期的時候要好的多。
不過景初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予外界交流,這一點真的很讓季陵初擔心,也正因如此,景初主動提出要聊聊,才會讓陵初這樣驚喜。
“你在做字幕?”景初指了指季陵初沒有合上的膝上型電腦。
“嗯,對。接了個法國小清新文藝片,在做翻譯。”季陵初解釋道。
景初又不做聲了,只是把目光收了回來。
“景初,來這裡。姐真的早就想找你聊聊了。”季陵初拉他坐到她床旁邊的沙發上,又朝景初狡黠一笑:“想喝點酒嗎?記不記得我在我房間化妝間的壁櫥裡藏了幾瓶好酒,我兩年沒動它們,現在應該更加香醇了。要不要找出來偷喝一點?”
季陵初努力的笑著,卻打動不了景初。景初還是剛過來的那個表情。
景初慢慢開口:“一年前被阿雅翻出來了,晚上媽媽喝了。”
一句話噎的季陵初啞口無言,只能尷尬的應了一聲。
“姐。”景初叫她的名字。
“姐知道,姐對不起你,很抱歉我走了兩年對你不管不問,很抱歉我一時興起的離開造成對你的忽略,很抱歉……”季陵初慢慢的說著,到最後竟有點哽咽。
“姐,別說了。”景初拉拉她的手,“是我的錯。對不起。”
季陵初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孩子,他才十六歲,個頭已經比她還要高了,五官清秀,面板白皙,在陽光下甚至讓人感覺面板白的透明,表情永遠純良到好像外國油畫裡無憂無慮的男孩子。
在季陵初過去的二十年人生裡,如果說那段糜爛的青春期中會有那麼一瞬間認為自己不應該那樣過,那麼就是在她參加完狂歡派對看見景初的時候。
在季陵初過去的二十年的人生裡,她已經過早地見過了太多的機關算計、太多的爾虞我詐,見過了電視報紙上的所謂“聖人”的真面目,她心裡已經不存在什麼絕對的美好了,但是有一個例外,就是季景初。
如果說季陵初心裡已經不存在什麼絕對的美好了,那麼最接近美好的就是季景初。
所以陵初常常在自己徹夜狂歡、在自己糜爛的生活間隙,看到景初在悠閒的畫畫,季陵初常常會想,我如果不這樣頹廢了,是不是就會像景初那樣,如果我還小,是不是就是景初這個樣子呢?
而現在,當季陵初從巴黎回國後見到景初的第一面竟然是景初嗑藥過量暈倒,讓季陵初真的意識到原來景初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慢慢變成曾經的自己了,真是諷刺。
那自己是不是也會慢慢變成簡從瑜那個樣子?就像季景初慢慢變成自己的樣子一樣?
“景初,你聽姐說。”季陵初抓住景初的手,因為太突然也用力過猛,把景初嚇了一下,“景初,好孩子,我知道大家都忽視你了,都沒有管你,姐姐去法國兩年都沒有回來過,我知道大家都忽視了你……”
“姐——”季陵初說的語無倫次,景初又叫了她的名字,打斷了她的話,“姐你別太自責,是我自己犯的錯,不管你們的事。”
“景初,不管以前什麼樣子,你告訴我,你除了那種藥,還有沒有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