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青卻拉著習玉的胳膊哭個不停,平時的端莊形象半點都沒了。習玉無奈地說道:“你這是要把青州府的河水都哭漲起來,然後發大水麼?”
曲天青哽咽道:“你……你們這一去,千萬要保重!習玉你以後不要再貪玩了!念香你也多照顧她一點!千萬不要再魯莽啦!”
念香笑吟吟地看著曲天青,“天青,你放心吧。好好幫你爹走鏢,我們總有一天能夠再見的!”
他飛身上馬,將習玉一把拉上馬來,安置去身前,回頭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曲伯伯,天青,告辭啦!” 他雙腿一夾,掉轉馬頭,兩人終於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我來看看地圖……”習玉靠去唸香身上,優哉優哉地取出地圖,卻見上面紅紅藍藍畫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她居然半點也看不懂,不由氣餒,“這什麼東西啊?念香,出了青州府我們會去什麼地方?”
念香替她攏了攏大氅,順便把她的臉矇住,省得沾染上風塵,他笑道:“出了青州府是月彎渡,咱們會坐船去北陀國,那裡是武學發源之地,江湖名士多出自那裡。北陀的花山有爹的故人,我有爹的拜帖送去。”
“那我們還會去南崎和東良嗎?”
“東良不會去,那裡是鶴公子的地盤,避免麻煩。等我功力足夠的時候才能去。南崎那裡最近戰亂,最好不要去。北陀是四國之中最大的,夠你玩的,放心吧!”
兩人邊說邊策馬,竟然也不覺得無聊疲勞,互相只覺好像有很多說不完的話,兩個年輕人在馬上嘰嘰喳喳說了一路,渴了就去道旁的茶棚裡喝茶,餓了就找個地方休息吃曲天青送給他們的點心,路上的顛簸他們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只覺自由快活。
行了一天,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找到了驛站,習玉在馬上顛了一天,只覺腰痛得厲害,恨不得趕快躺床上好好睡一覺,念香將馬栓去馬廄裡,卻見馬廄裡面至少已經栓了十匹馬,不由有些吃驚。
“只怕驛站已經住滿了,那咱們就只能露宿了。”他扶著習玉進驛站,一面奇道:“這裡平時應該沒那麼多人的,最近是什麼日子?江湖上有什麼聚會麼?”
一進驛站的客棧,卻見一樓幾乎坐滿了吃飯的人,連習玉都吃了一驚。那些人先是見人進來了,立即回頭警惕地看著他們,一見是一對年輕人,便不甚在意地轉回去繼續吃飯。他們身上幾乎都帶著武器,面上有肅殺之氣,習玉跟著念香出來這麼些日子,對江湖人也開始敏感,見他們的模樣,立即輕道:“他們好像都是會武功的誒!不知道在這裡聚集要做什麼……”
念香示意她不要說話,他走去櫃檯那裡,“掌櫃的,現在還有房間麼?”他問著。
那個有著兩撇小鬍子的掌櫃打量了他們兩眼,聲音沙啞地說道:“只剩一間上等客房了,你們若是夫妻,應該沒問題吧。”
念香笑道:“自然是沒問題的,那麼就上等客房吧。”說著,他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輕道:“掌櫃的,這裡怎麼這麼多人啊?剛才嚇得差點都不敢進來了呢!莫非是什麼江湖聚會?”
掌櫃的“哦”了一聲,面上浮現出厭惡的神色,“天知道他們這麼多人要做什麼!那麼一群人,嚇得其他客人都不敢來了!聽說是要一起去北陀找什麼什麼派,觀戰什麼比試……江湖人事就是多!”
念香轉了轉眼珠子,陪笑了兩句,便跟著小二上樓找客房了。習玉一進房間就急著躺去床上,一邊用力捶著自己發酸的腰,嘆道:“啊,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人!腰都快斷了!”
念香要了熱水,先替她洗了臉和手,才輕道:“你這就是平時懶惰的後果,我已經儘量讓馬走得慢了,這麼點路就叫嚷,以後還有的你哭呢。”
他自己也洗了手臉,然後過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