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又遇到什麼事,找她算卦來了。
柳酒兒萬分無奈。
「你這什麼表情啊?不歡迎?」
「哪裡?」
再不歡迎,也不能說出來。
柳酒兒老老實實先給隨慶師伯見禮,「師伯,是要我算什麼卦嗎?」
「是!」
隨慶接過南佳人奉上來的仙茶,「林蹊,你來跟他們說。」
當師父,就是這點好。
「我要說的事,有些棘手。」
陸靈蹊在房間裡打出一個又一個結界,直打出四十九道才罷休,「南師姐,你也要幫著參祥!」
本來應該是徒弟常雨幹的事,沒想到,又落回到她身上。
陸靈蹊也是無奈。
……
小谷中,躺著的世尊,終於又清靜下來。
他也好想收回那個輪迴中的分身,可是,分身到底在哪?
當年搞垮月亮宮的時候,分身是不是付出了非常恐怖的代價?
要不然,怎麼就讓他……
不僅再也發揮不了聖者之力,就是記憶都有了斷層。
世尊忍著腦殼深處傳來的悶痛,努力的想後來月亮宮還剩的幾個人。
天淵七界的月亮宮沒了,仙界的月亮宮沒過多久,也沒了。
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風門帶了傳送門,世人早就忘了月亮宮。
當年……
世尊思過來想過去,只對一個人記憶最為深刻。
而那人……
在做鍾應求前,為了了解月亮宮,他就以分身拜進過月亮宮,那時候,他和魔女林薇好像是同峰師姐弟。
只是,她飛升了,他……
世尊已經不太記得,那個以重傷養老在月亮宮的分身叫什麼了。
這輩子起的名字真是太多了。
鍾應求還是他的分身,兩個分身長得應該是像的,要不然,林薇也不可能在迴天淵七界的時候,因為他,一連滯留一百多年。
世尊的神情,突然有些怔忡!
廣若有了自我意識,鍾應求在喚醒記憶之前……和林薇……
「啊」
腦袋又痛的狠了些,就是心臟……
世尊按著自己的心臟,突然懷疑,活在神隕地的林薇,與召不回的鐘應求分身有關。
一定是這樣。
這麼多年,他感應不到輪迴在天淵七界的分身,是因為當年她做過什麼吧?
世尊摸索著,正要敲喊聖尊的鈴鐺,又慢慢住手了。
跟聖尊說又怎麼樣?
神隕地還沒回到現世,現在說,萬一他等不及又發瘋……
世尊到底忍住了。
……
「遁卦!」
柳酒兒的眉頭緊蹙,看著師姐把算卦時開啟的結界,重新一道道結好,「又名天山遁,此卦……不太好。」
「趕快說吧!」
「師姐,我是以你來算的。」
她可沒辦法算那個連世尊都找不著的輪迴分身,「此卦乾上艮下,象徵隱退、躲避。」
柳酒兒從來沒給陸靈蹊算過這麼差的卦,忍不住細細打量她的臉色,「艮為山,乾為天,天下有山。天若君子,山比小人,小人漸長,君子退避,若天遠避山。故為遁。又作「通」,故遁象徵退避。退避之時,陰漸長而陽漸衰,君子退而順利亨通,柔小者宜持正,不宜妄動。
是為下卦!」
「……」
「……」
陸靈蹊和師父對視了一眼,心情都有些沉重。
「師姐,世尊的那個輪迴分身應該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