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絕不出聲。
那少女聽他縱聲大叫,只道他已動了手腳,且外面更不知有多少人聽見了,羞怒交集,眼前一黑,再度昏過去。
阿柯跳起身來,見她頭歪到一邊,小心地叫了兩聲,待證實她真的昏死過去,趕緊手忙腳亂幫她掩好衣服。做完這一切,忽覺手腳痠軟,靠在旁邊一張桌子上喘氣,摸摸腦袋,已是出了一頭的汗。
只聽外面鐵杖老頭喝道:“小子,你到底在裡面幹什麼?給老子滾出來!”
阿柯一震,方醒悟到自己目前的危險處境。他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短劍,知道此刻斷不可逃走——況且逃也絕對只是死得更快而已,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這位伯伯,你……你好。”阿柯打躬作揖地自屏風後走出,一雙眼珠亂轉,道:“非是我……看不起你老人家,實在是……哎。”搖頭不止。
鐵杖老頭冷冷看著他,並不開口。
“這其實……這裡其實非常兇險!”阿柯見他不應聲,硬著頭皮道:“你可能不信——正有大批好手前來此地,俱都是些江洋大盜,這個……總之,伯伯你最好還是暫避一避的好。雖說你老人家武功那個……蓋什麼世的,也犯不著招惹他們?樓上那位伯、伯伯,最好也避一避……”說到這裡,心虛地摸摸軟發,不敢抬頭。
鐵杖老頭道:“小子,我現在問你話,你一句一句的回答,要多說一句廢話,老子立即讓你嘴巴與屁股湊在一起,下半輩子從哪裡進就從哪裡出。”
阿柯實在忍不住“噗哧”一笑,突然駭得臉色蒼白,呆立半晌,問道:“笑算不算?”
鐵杖老頭瞪眼道:“算!怎麼不算?你再笑一次試試?”
阿柯頓時死死捂住嘴,木然挺立,果真一動不動。
鐵杖老頭被他樣子弄得渾不自在,待要開口,卻忽然忘了自己要問什麼。正在遲疑間,忽聽門外一聲尖利的呼嘯響起,聲線極高,長久不絕,發聲之人顯然內力充盈。
隨著這聲呼嘯終於漸漸低落,隱隱一陣雷鳴之聲自村頭傳來。鐵杖老頭臉色微變,屏神靜氣去聽那轟鳴聲。陳束也眉頭微皺,開啟了摺扇慢慢搖著,不明白阿柯所言是否是真的。
其實屋內耳朵伸得最尖的當屬阿柯,他側著身聽了一會兒,突然慘叫一聲。鐵杖老頭正在凝聽,冷不防被他尖銳的叫聲嚇一跳,怒道:“幹什麼?”
“馬!好多馬!我、我說他們來了嘛!快快快、快跑!”
鐵杖老頭哼的一聲,道:“來了又怎樣?老子這幾天手癢得緊,倒要看看是什麼來頭。”
阿柯不住偷偷往後溜,一面道:“你說的,是你說要一個人抵擋的,到時候可別拍屁股開溜!”
鐵杖老頭懶得跟他多說。他聽這些馬來的速度極快,聯想到村頭到此處蜿蜒狹窄的小路,策馬的人馬術不錯,難道真是匪幫不成?他重出江湖才一個多月,卻已驚動大大小小好幾十個幫派注意,一路追殺,雖不能傷他,卻也讓他疲憊不堪。好不容易在此地一口氣幹掉兩路人,以為至少可以休息一兩天了,誰知又來這麼一幫人,心中憤怒之餘,也暗自心驚,深恐這般打下去,沒被仇家殺死,自己倒先累死了。
正想著,馬隊轉瞬之間已到了店門前,只聽人聲鼎沸,吵吵嚷嚷,都在叫:“那丫頭呢?”、“老子一刀劃了她,替三哥報仇!”、“衝進去呀,還等個屁!”數十人翻身落馬,馬靴踩在青石板上鏗鏗有聲,和著無數刀劍槍戟碰撞發出的叮噹聲,一起傳進店裡來。
陳束輕輕道:“阿真,你到後院去,看看有沒有合圍。若有必要,自己先衝出去找你大伯,知道麼?”
小真急道:“一起走啊,爹!”
陳束輕輕搖頭,眼睛半眯,凝神盯著阿柯,道:“阿柯好歹是我們組織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