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難道要我去找唐門?”
度堊道:“也不一定非要求唐門,主要是要想辦法查到製作這毒的六種毒物,究竟是什麼。
“‘伏鄂’、‘馱玉’、‘天風’、‘金芷草’、‘黃摞’與‘水蘆’,我師父研究多年,只見過‘伏鄂’、‘馱玉’、‘天風’三種,其餘都還未曾見過,是唐門不傳的密草。
“林姑娘說得好,所謂‘陰陽相剋’,這世上就沒有無法解開的毒。若能湊齊這幾種毒物,再有鬼手大俠那樣的使毒高手來研究,就一定有辦法的。
“兄弟放心,一旦師父的傷勢有了眉目,我會立即到蜀南一帶探探,想辦法找齊六種藥草的。”
阿柯這次真正感激起來,拱手道:“大哥這麼為小弟著想,實在感謝。只是我此間還有些事要趕著去做……”
度堊笑著道:“這裡山高林茂,只有乘舟出去最方便。大哥知道你擔心林姑娘,早已派了人手去準備,等一下就送兄弟出山。
“你放心,玄奘法師雖然怪異,卻也是位響噹噹的人物,絕不會作出對林姑娘不利的事來……”
說話間,已有門人上來,報說船已準備妥當。
度堊引著阿柯向河邊走去,一面道:“解藥的事,只要一有訊息,我會盡快遣人與你聯絡的。玄奘法師那邊……你不要太勉強了。若真要出手,也記得知會大哥知道。不論生死,大哥可不想錯過與你再度攜手的機會。
“對了,你認識辯機嗎?”
阿柯一怔,道:“認識,算起來還是我的恩人。”
度堊眉頭皺得愈發緊,道:“他發下英雄帖,十月初五要在少林寺公開銅鑑。我與他算相識,知道以他的秉性,定是想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毀掉陰陽銅鑑。你今日也見識了玄奘法師的手段,你說他會怎樣?”
北上的河水在面前拐個大彎,蜿蜒向西南方向流去。
河谷兩邊蔥翠迭嶂,隱隱的已有霧降下。
阿柯凝視著對岸一棵開滿紅花的樹,風吹得花瓣紛紛揚揚,在大山的襯托下,愈發紅豔。
他老半天方重重出了口氣,道:“我要去阻止他。”
阿柯棄舟登岸,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擔心林芑雲,擔心小真,還擔心跟著辯機一道的可可。
如果被他的叔叔們知道,自己擔心的都不是好相與的角,只怕永遠也別想出來,是以不再回揚州,直接叫船停在揚州城外的一個小鎮碼頭。
他在街上逛了一陣,才發現自己分文沒帶,好在做少主這麼久,腰間掛的玉蟬拿到當鋪裡,隨便也當了幾百兩銀子。
當下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富足感,只覺這一身當下去,只怕得有幾千兩,反正吃喝是不用愁了。
煩愁的是,現下該往哪裡去。
阿柯一時沒了主意,便買了輛車,自己駕著繞著揚州城到處跑,每到一個小鎮就停一兩天,在各處僻靜處轉來轉去,看牆角邊、牌坊下有沒有小真留下的記號。可惜始終一無所獲。
他心中愈發擔心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這樣瞎轉了半個月,就在阿柯已經轉得百無聊賴之時,突然想到一件事,即是如果辯機真要在少林寺開英雄大會,可可說不定也會跟去;而如果玄奘真的要出手阻止辯機,八成也會把林芑雲帶上……
想到這裡精神一振,當即打馬西進,朝著嵩山的方向去了。
這一日渡過淮水,來到汝南城郊,因急著趕路,錯過了歇腳的地方,待到日落時分才猛然驚覺。
可是走入山林老遠,後頭望望來路,已逐漸消失在茂林之間。
阿柯大叫不好,看看太陽離山頭已經很近,往回走不了幾里天就會黑下來,那樣的山路里再難尋得,可是要往前又不知道走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