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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正吵鬧間,一輛破破爛爛的驢車“吱吱嘎嘎”地從林子後轉了出來。趕車的人是一個呆頭呆腦的少年,看那身寒酸的裝束,怎麼也不像官差打扮。兩百多名難者見挨鞭子等了半天等出這麼個角色出來,不禁都怔了。那少年似乎對周圍這麼多人伸著脖子看他茫然不知,只顧駕車前行。

那兩個軍官策馬上前,其中一人劈面就是一鞭抽去,罵道:“小子,你眼睛長到屁股上了?看不見這裡不許亂跑嗎!你奶奶熊的……”

那少年見到軍官,心下先怯了三分,這一鞭下來便沒躲開,打在肩頭,“哎喲”一叫,口中陪笑道:“軍……軍爺!這是……”

那軍爺一邊罵道:“你小子這個時候在路上亂跑個屁,帶的媳婦麼?”一邊用馬鞭去挑車簾子。他馬鞭剛剛碰到車簾,那簾子突然一晃,一個少女怒氣衝衝伸出頭來,叫道:“幹什麼,官道之上,難道駕車都要捱打的麼?”那少女雖身著普通村姑打扮,但明眸浩齒,眉貌如畫,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英氣,讓人徒生敬畏之感。

那軍官未曾想到在這荒涼之地竟有這種角色,不覺一呆,一句操祖宗的話便不知為何堵在嘴裡說不出去。他暗自吐了口氣,道:“他奶……哼!中書令大人的車駕就要到了,閒人閃避,不得待在路上,懂嗎?小子!”最後這句卻是用馬鞭指著少年說的。

那少年陪足笑臉,一句“軍爺”還未出口,少女忿忿道:“讓道就讓道,可以隨便打人嗎……中書令大人過路,就不許我們小老百姓活了麼……”

那少年忙打個哈哈,一迭聲的道:“讓……讓路!我們讓……讓路!”駕著驢車便往邊上趕去。不料旁邊擠滿了人群,想要把這麼大個車駕到路邊去甚是困難。那少年吆喝道:“父……父老鄉親們,讓……讓個道,讓個道!”人群東擠西攘,怎麼也讓不出個道來。

一個軍官衝上前來,舉起鞭子只往人堆裡打去,一邊不乾不淨的亂罵,好容易才讓驢車勉強擠到路邊。

這少年便是阿柯了。他和林芑雲自風旗鎮上路已經兩個月,卻還未趕到洛陽。剛開始時行醫賣藥還算順利,各處小鎮上來找他們看病無非是些感冒頭痛、跌打損傷之類的小傷小病,真正有大病的哪裡相信這些騙吃騙喝的行腳醫生?所以阿柯白天看病把脈,晚上林芑雲開方抓藥,倒也沒出紕漏。一個月下來,還賺了點小錢,買了牛車代步。

誰想走到一處叫歇馬石的小地方,阿柯給人驅火扎針,盲俞扎到了氣穴,周榮扎到了室寶,兩針下去,將一個只是肩肘麻木的大漢治得臥床不起,命若懸絲。

兩人連夜出逃,被幾十人舉著火把牽著狗追出二十多里路,最後跳進河裡才僥倖逃生,不僅辛苦賺來的牛車丟棄在鎮上,連阿柯的寶貝夜明珠也在亂中落入河裡不見。林芑雲驚怒交集,渡河時又涼了身子,大病一場,躺了足有七八天才動得了身。

以後教阿柯認穴位時,說錯一次便在該處插一針,幾天下來,阿柯全身是洞,倒也勉強記住了幾處關鍵要穴。幾經周折,才走到這裡。

阿柯停好了車,見林芑雲兀自恨恨盯著軍官,忙道:“不……不要緊,別……別惹官場的人……”

林芑雲道:“官場中人,了不起得很麼……這傢伙中了我的招,還傻呼呼的什麼都不知道……”

阿柯大吃一驚,壓低了聲音道:“什……什麼?你什麼時候出的手?哎呀……這可……”

林芑雲得意地一笑,道:“怕什麼?哼哼,中了本姑娘的毒,管叫他從明天起,三天別想下床走一步。”

阿柯偷瞧那軍官一陣,見沒什麼異狀,回頭問道:“你……你下了什麼毒?會死人麼?”

林芑雲拿出手絹,掩在嘴前咳了兩下,道:“這藥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藥,只是一般的瀉藥罷了。我又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