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順便收拾了。
宋觀怒道:“陳二當家,這是何意?”抬頭一看,卻見陳束正與鐵杖老頭鬥得正緊,心中頓時明白姓陳的也被這小子賣了,當下冷冷道:“小子,你今日是硬要強出頭了?”
阿柯舔舔嘴唇,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問:“可、可不可以現在和解,大家一拍兩散,各走各道?”
宋觀勃然大怒,一張肥臉漲得通紅,狂喝道:“你他媽耍我!”呼地一縱,身已在空中,正對著阿柯,黃銅算盤夾著凜冽的勁氣直劈而下,正是他的成名絕技“千珠碎金”。
阿柯側身,長劍直指宋觀喉頭要害。“砰”地一聲巨響,他身旁的青石地板被宋觀巨大的勁氣激得破碎開來,石屑四散,他自己肩頭亦波的一聲,衣裳迸裂,和著血肉飛濺。
可是阿柯不避!長劍仍直直地指向宋觀喉頭,這一劍速度本快,再加上宋觀下墜之勢,幾乎眨眼間就已遞到跟前。宋觀說什麼也料不到阿柯竟然如此死頂,而且也根本沒有想到他的劍會自這勁力中心刺來。那一剎那,他突然省悟,原來這就是自己這一招唯一的破綻——只要有人不要命的強攻!而自己混跡江湖數十年,竟也會中了這小子的激將之法!
噗哧——
隨著清脆至極的一聲響,長劍乾淨俐落地刺入宋觀喉頭,自頸後穿出,將他挑在劍尖。
當剩下的數十人同樣如潮水般拼命往外湧時,阿柯正將劍從那具肥肥胖胖的屍體裡往外抽。“真重。”他只是這麼簡單的想。有那麼一刻,他完全沉浸在殺與被殺的狂暴、寂靜世界裡,殺手的冷血讓他陶醉於慢慢自屍首裡抽劍所帶來的那份充實快感,以致根本沒有聽見身後有人用幾乎比那些逃命的人還要驚慌詫異的聲音低聲吼道:“霜……霜雪無歸!”
陳束叫道:“住手,別打!別打了,人都走了!”
鐵杖老頭嘿嘿一笑,鐵杖一橫,逼開陳束快捷隱蔽的一擊,雙足一點,輕飄飄如無軀之魂般向後掠去。“咚”的一聲,鐵杖插入一根頂橫樑中,他就那麼靠一隻手抓著鐵杖懸在半空,笑道:“你這傢伙不地道,喊著別打了,還來一手陰的。虧得老子乾的架比你見的女人還多,否則,嘿嘿嘿,今日就著了道兒了。”
陳束老臉微紅,一閃即逝,怒道:“都是你自己,不論青紅皂白上來就拼命,壞我大事。你自己看——”扇子往下一指,道:“霜雪四劍中的劉志行也被阿柯那小子帶走了,你高興了?”
鐵杖老頭道:“咦,這倒奇了,你不是剛才還又是感動又是自愧不如,還有什麼不能眼見江湖義士命在不測,迫不得已出手驚擾我老前輩麼?現下居然為我叫屈,好笑啊好笑。不過我老前輩現在心情好了,做次好人放他走,你管得著嗎?”
陳束一整衣裳,已恢復適才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對鐵杖老頭的冷嘲熱諷毫不介懷,搖搖扇子,問道:“阿柯那小子跟你談了什麼,居然請得動你出手相助?”
鐵杖老頭仰天大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咯!總之大大的好,大大的妙,哈哈哈哈!這小子不錯啊,老夫還曾以為他不濟事,哪知道殺起人還真有一套,哈哈!老夫越看他越順眼,比你這偽君子順眼多了。對不住得很,攪了你的大好事!老夫去也!”雙手一扯,“咯咧”一聲脆響,那根粗壯的圓木從中而斷,向下墜落,帶得一大段房頂坍塌,無數瓦石碎片飛散而下。塵土飛揚中,鐵杖老頭已借力向上,穿透屋頂而出。
陳束急道:“前輩!留下一敘!”雙足一頓,亦頂著鋪天蓋地的煙塵從破洞中穿出。他站在屋頂四面一望,朦朧的月光下,只見到一溜黑影向南飛快掠去,輕快如煙,只眨眼工夫已轉過一棵大樹灌叢,消失不見了。
陳束暗暗心驚,知道此人武功遠在自己之上,除非大哥來,否則想要留下他還真的難辦,當下頓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