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色,輕輕一笑,命他將藥熬了,又把魚弄了熬魚湯。當晚洞裡魚香四溢,兩人久不沾油葷,那裡還忍得住,直吃到肚子再也撐不下為止。
阿柯半躺在一邊,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呵呵傻笑,也不說話。林芑雲也覺舒坦,閉目養神。
過了一陣,林芑雲道:“我的毒這三四天就可好個七八分了,只是毒針射在我的隱陵泉與血海兩穴上,毒性逆走三陰交,已是深入脈絡,卻十分棘手。不過這倒不打緊,只是雙腿動不得罷了。你明日去找輛車來,我們就可上路了。”
阿柯嚇一跳,道:“這……這麼快?你身體大病一場,虛……虛弱得很,不如休息兩天再說……”
林芑雲“哼”地一聲,冷冷道:“爺爺……死後都不得安寧,我怎麼敢休息?”火光閃爍,映在林芑雲臉上,只見她臉色白得可怕,眼中更是兇光閃動。阿柯心中暗暗吃驚,哪裡還敢多說半個不字?收拾收拾,早早在洞口睡了。
半夜裡,林芑雲夢見爺爺滿臉暗黑色的血漬,張大了口卻不言語,只伸手來拉她。她大叫一聲,驚醒過來,渾身已被汗水溼透。洞口的阿柯也被驚醒,睡眼惺忪的道:“你……你沒事吧。”
林芑雲淚如泉湧,自覺這模樣見不得人,忙敷衍道:“沒……沒事,作夢呢……”阿柯含糊地說了什麼,又繼續睡了。
過了一會,阿柯突然坐了起來,口中叫道:“我……我想起來了!”
林芑雲奇道:“什麼?”
“你……你為什麼要活魚!”
“怎麼?”
“魚是活……活的,煮了不就死了麼?卻為什麼叫……叫我下河去捉呢?”
“為什麼?”
“我……我聽你命我煮魚湯,一……一開始也不明白,可是剛才你看我頭上的穴道時,卻與平時不同。我想……想了好久,終於明白了!”
“哦?”
“你……你根本不是要活魚,只是想……想我去洗洗罷了。你……你平時看穴位時,總要叫我抹抹臉,今天卻沒有,那自然……自然是洗乾淨了!”
“哦……”
“為……為什麼呢?你直接說不……不就行了麼?”
過了半晌,只聽林芑雲輕輕嘆口氣,幽幽地道:“那豈非沒意思得緊……”
第二天一早,阿柯先行到鎮上去找車。臨行前,兩人翻遍包袱,好容易找到七兩銀子,估計著買輛牛車是夠了,林芑雲便在洞中收拾細軟等阿柯來接。等了一個時辰左右,洞口人影晃動,阿柯鑽了進來,道:“好……好了!我買了輛牛車,就藏在山腳下,還……還剩的銀子又買了點吃的,可以動身了。”
林芑雲見他跑得一頭的汗,心中感激,道:“那太好了。阿柯兄弟,謝謝你了。”
阿柯俯身過來,將自己的寶貝鐵劍先插在腰間,再蹲在林芑雲身前。林芑雲滿臉飛紅,只是腿不能稍動,只好咬咬牙,趴在阿柯背上。阿柯拿好包袱,揹著林芑雲走到洞口,回頭打量打量這個山洞,傻笑一下,隨即轉身,大踏步下山去了。
一路上山路崎嶇,灌木叢生,又有好幾道山澗需要涉水而過。阿柯雖是健壯,然而終究不過是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年,又有林芑雲在背上,走得極是困難。十里多的山路,走了近三個時辰才鑽出密林,已是累得滿頭大汗。
林芑雲舉目四望,只見遠處已是大片的農莊,一條小路通往南面,卻不見牛車,伸手拍拍阿柯的頭,道:“阿柯兄弟,牛車在哪裡呀?”
阿柯喘著氣道:“我……我就藏在前面竹林裡的,你在這裡等等,待……待我去牽來。”說著將林芑雲放在路旁一塊石頭上,便向竹林走去。
林芑雲見他鑽入竹林之中,過了半天又慢慢鑽出來,一面東看西看,一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