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門來,正好看到言棋依在涼亭的柱子寶貝之極的向嘴裡塞著什麼。他不由好奇了一下,從不多言的他破天荒的問了句,“在做什麼?”
正專心吃點心的言棋一驚跳將起來,口裡的點心沫子噴了一地,“啊!主子!我不是偷吃!是落落送的!”
顧晉文幽深如井的眸子閃了下,心裡那股不悅的感覺越發的盛了,默了臉轉身就走。
言棋小心翼翼的跟在自家主子身邊,時不時的覷他一眼,不知為什麼。明明主子還是同往常一般神情清淡,可是他就是覺得他在不高興。
這樣一來,他就越發的小意了。點心也不敢吃了,只細心的藏在袖袋中準備晚上回了房之後再細細品嚐。說起來,落落娘做的點心味道還真不錯,特別是那個酥餅,入口酥脆卻不幹硬,比起上京的合意鋪的點心也不差了。
待回了院子,顧晉文說是自來了這裡就沒曾打掃過,覺得屋頂味道難聞折騰,言棋上房去掃瓦。
一時半刻沒找到梯子,自家主子又叫得著急,言棋無奈,只得將袖袋裡的東西取了出來放於桌上,免得一會兒騰身上去的時候掉出來,自己則抓了掃帚一個翻身就上了屋頂,認命的掃起瓦來。
顧晉文斜斜地倚在床上,聽著頭頂傳來“唰唰”的掃瓦聲,他薄削的唇角突地露出一絲淺笑來,看著竟有幾分小孩子惡作劇得逞的意味。他略等了一會兒,聽得頭頂的聲音轉去旁邊屋子了,這才起身轉去外間,果然,言棋方才藏進袖子裡的東西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那個小小的荷包作工很粗劣也很舊,但是塞得鼓囊囊的,他的腦中突地響起白夙臻同自己的玩笑話來,“喂!我說你長得比我還好看!有沒有收到女子的香囊啊!你懂的……”
他的眼眸突地沉了下去,一袖子就將言棋寶貝得不行的荷包給拂到了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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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正隨六郎在米行稱米,突然鼻子一癢,只聽得“哈啾”連聲,她眼淚汪汪的說,“大哥,大奶她們肯定又在家裡罵我呢!”
六郎失笑,“瞎說!”
落落拎起地上六郎特意分出來的一小包東西,“東西買齊了吧?咱回去吧!”
“走吧。”
就在落落幾兄妹在鎮上採買東西的時候,田家正院,田錦玉閨房。
田春葉大刺刺的坐在田錦玉的床上,略有些嬰兒肥的手裡揉著一個帕子,“總覺得丫頭現在有些邪門兒!”
田錦玉有些煩躁的看一眼已經坐在這裡小半個時辰的老姑,她怎麼還不走,自己還想出去見一見柳如青呢。剛剛他們在談訂親的事兒,她不好在旁聽著,只好先回房了。可是現在應該快談完了吧?
“有啥邪門兒的,還是跟以前那一樣的蠢樣兒!”田錦玉沒好氣的隨口應道。
“我可沒這樣覺得,錦玉兒,你可要小心點!今兒我看那柳如青看落落的眼神可是有些不對!早知道她這樣命大,當初就應該把那整包,唔……”
卻是田錦玉一把握住了老姑的嘴,“當初啥事兒都沒有!可不許再混說了!”
在田春葉眼裡,田錦玉向來是弱不禁風的,但是不知為什麼,此刻的田錦玉卻讓她心裡有些害怕。就像落落成親那天,她說要找人賣了落落的時候一樣,她的眼裡閃的光讓人有些害怕。對了!就如村子裡老獵人說的野狼一樣——殘忍,嗜血。
田錦玉索性伸手將老姑拽離了自己的床鋪,扯了扯被坐得皺巴巴的一塊兒,忍不住抱怨道,“老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穿著衣服坐床上!這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