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他喉頭滾動,眼角溼潤,每一個字都說得艱難:“其實我是你——”
“你怎麼在這裡?”一道清亮的女聲截斷了徐敬衍的話,他跟白筱一齊轉頭,蘇蔓榕已經疾步走過來。
蘇蔓榕沒有多看徐敬衍一眼,笑容牽強地對著白筱:“準備走了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白筱衝徐敬衍禮貌地一點頭,自顧自地走了。
徐敬衍眼看著白筱坐上計程車,想要去攔她,蘇蔓榕卻擋住了去路:“我以為,上回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還要騙我嗎?白筱,就是我的女兒!”徐敬衍苦澀地扯了下嘴角,蘇蔓榕的臉色卻驟然慘白。
 ;。。。 ; ; 每個男人年少時,心中都會有一株白玫瑰,或遠遠欣賞著,或試圖就近採擷。
厲荊看著漸漸走遠的白筱,她正低頭跟孩子說著什麼,忽然停下腳步,抹了一下那孩子的嘴角,他心裡,蠻不是滋味的,畢竟曾經白筱也算是他們圈裡的人,但現如今,差不多已經形同路人了。
等電梯門快要合上時,他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在這一層,眼疾手快地按了按鈕出去。
厲荊跟白筱走的是同個方向,但等他到包廂門口時,走廊上,已經沒有了白筱的人影洽。
推開包廂的門進去,裡面迎面襲來一陣煙味,還有男女說笑的喧鬧聲。
厲荊看到一直安靜坐在角落裡的男人,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祁佑哥,我剛在外面看到白筱了。”
包廂裡的人在聽到‘白筱’兩個字時一下子都消停下來。
在場的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裴祁佑跟白筱年少時一塊兒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鈐。
自從上一回跟鄭奇他們發生了爭執,裴祁佑跟幾個發小一直處於僵局狀態,今天其中一位朋友的孩子兩歲生日,他剛好參加了生日宴,碰到了厲荊他們,飯後也被一起拉到這裡來打牌。
“是中學那會兒的白筱嗎?”那位同學先開了口問。
裴祁佑跟鬱家孫女的事情整個豐城圈子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了。
除了厲荊和鄭奇幾個,大家都只當是裴祁佑跟白筱在很多年前裴家敗落時就分了,此刻見裴祁佑坐在那不吭聲,但他臉上的神情,又不像是對白筱沒有一點情分,作為今晚東道主的男同學問:“怎麼不請她一塊兒進來玩?”
“是呀,算起來,我們還是校友,她在外面嗎?要不,去把她喊進來。”有人已經站起來打算去開門。
還有人曖/昧地看向裴祁佑:“我們去請,人家不一定會來。”
裴祁佑喝了口熱茶,過燙的液體滑過咽喉,彷彿要灼燒了他的喉頭一般,他扯了下嘴角,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面對旁人的揶揄,沒有過多的表示,其他人見他這樣,漸漸覺得沒意思,也就沒真的跑去開門叫人。
裴祁佑聽到有人竊竊私語:“我怎麼聽我婆婆說,她上回打牌遇到鬱家的小兒媳婦,好像也叫白筱呢。”
“應該不是她,上學那會兒,我聽說白筱家境很一般啊。”
男同學的妻子抱著兩歲的兒子從洗手間裡出來。
那位男同學連忙過去從老婆手裡接過兒子,抱在懷裡,‘心肝寶貝’地叫,包廂裡有些熱,孩子的尿不溼取掉了,穿著開襠褲,雙手胡亂揮舞著,咯咯地笑著,裴祁佑看到同學的眼裡滿是初為人父的欣喜。
不知為何,這樣的一幕令裴祁佑覺得非常刺眼,他不由想到了白筱牽著孩子和鬱紹庭站在一起的畫面。
有些感情在日曬雨淋後,不但沒有風化成沙,反而被拂開了那層塵埃,變得愈加明晰。
當厲荊說在這邊遇到白筱時,裴祁佑下意識的念頭便是——她是跟鬱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