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他在桌上放了一張百元紙幣,起身追出去。
葉和歡沒走多遠就被嚴輿從後面拉住。
嚴輿看著她的眼睛,像是鼓足勇氣才問她:“你很喜歡你現在的男朋友?”
葉和歡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也非常不喜歡他這麼問,在她看來,她跟嚴輿早就兩清了,喜歡過,怨過,傷心過,也恨過,但在他選擇章凝寧、她掄起熱水瓶砸向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不需要任何的藕斷絲連。
“他的年紀看上去不小了,對你是認真的嗎?”
這樣的關心有些諷刺。
“章凝寧不也比你大幾歲?我不找年紀比我大的,難道還要找個小/弟弟嗎?”
葉和歡彎了彎唇角,笑得很無邪:“不管他對我認不認真,最起碼他現在對我很好,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
嚴輿聽了這話,握著她手臂的手稍有鬆懈。
葉和歡沒再多說什麼,抽回自己的手,轉身揚長而去,直到走進校門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
嚴輿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挪動一步。
那句話對他的衝擊很大。
葉和歡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來,落在他的心頭,卻成了一塊沉重的大石,也將那點遺憾迅速放大開來。
嚴輿並沒有如自己預期的那樣,在回國進家裡公司後跟章凝寧結婚。
哪怕他跟章凝寧在身體上非常契合,但在朝夕相處中,爭執摩擦越來越頻繁。
他在章凝寧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年少時那種簡單幹淨的感覺。
嚴輿喜歡她穿襯衫用皮筋扎辮子的素淨樣,但章凝寧卻喜歡裝點自己,即便在家也會化個精緻妝容,每回去嚴家吃頓飯,她都要專程跑去美髮沙龍中心,兩人原本聊得好好的,卻會因為他摸了她的頭髮而引發一場毫無意義的冷戰。
章凝寧不喜歡待在家裡,她說,嚴輿,我不想當只供你賞玩的金絲雀,我要有自己的事業。
她想開一家畫廊,因為資金不足需要合夥人,卻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忙。
章凝寧拿著她的那些畫四處奔波,前一天還對她的畫作感興趣的有錢太太隔日都會想方設法地回絕合夥的要求,並把那些照片原封不動地送回來,在她快絕望的時候,終於有人主動找上門願意投資。
後來,章凝寧才得知那人是嚴輿找的託,真正的合夥人就是嚴輿。
畫廊賣出去的那些畫,大部分是嚴輿私人買了送給有生意往來的客人,嚴家公司也買過一些去裝飾辦公室。
甚至有畫廊工作人員在背後偷偷議論她是被富翁包/養的情/婦。
那天嚴輿回家,等待他的是一場激烈的爭吵,章凝寧砸了公寓裡不少東西,她覺得自己受到羞辱,指責嚴輿身上帶了商人的銅臭味,市儈又庸俗,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已經把她囚在了他一手打造的牢籠裡。
那個晚上,嚴輿不止覺得身累,就連心也極度疲憊。
面對章凝寧的控訴,他沒有說一個字。
一個天賦不足的畫家,那些審時度勢的富人又怎麼會願意把幾百萬耗費在她的身上?
嚴輿見過章凝寧畫室裡那些油畫,他沒有學過繪畫,但也瞧出那些畫沒有靈魂,看不到人的心裡去。
有一回,他去公司一位合作商家裡做客,在那家的垃圾桶裡看到了章凝寧畫的照片,那位闊太太還在飯桌上提及這事來輕鬆氣氛,至於她口中那個有恆心的女畫家,無疑是那天晚上的小丑。
在他來b市的前一晚,他們又吵了。
章凝寧瞞著他把那個藝術品修復工坊轉手了,她的愛好在於畫畫,她覺得那家工坊只會分散她的精力。
她當初會願意盤下那間工坊,不過是因為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