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心情也漸漸沉靜了下來,感覺出奇的舒服,看看旁邊的韓偵,韓偵也在看著她,她微微閉上眼看向前方,“我想你是對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你,嗯……大義滅親。”他笑笑。
大義滅親?思及自己原來的態度,她不由得也笑,“嗯,想來覺得自己挺偉大的。”
“不知兩人都說什麼?”韓偵道,“稀奇著呢,從未見過別的男女如是,不免好奇起來。”
“我也是。”一直養在深閨裡呢。
“我從十二歲就開始跟著爹爹進入軍營裡生活,十四歲正式編入兵部,後來調任進侍衛親軍,十八歲升任副部署至今一路走來倒也還算風順。”
風輕有些稀奇,“十八歲就任副部署,很厲害了。”雖然她不太確定副部署有多大,但年紀輕輕就能擔任官職,總是挺了不起的事。
“呵呵,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有參加戰爭哦。”
“是嗎?”確實是不信呢。他看起來總有股富家公子的浮華之氣,一點也不若她以為的軍人該有的冷冽與肅然。
“嗯,”韓偵思緒沉澱下來,“雍熙三年的幽州一戰,那次我只是站在爹爹的身邊,年紀尚小基本未參與戰事。後來在端拱元年的唐河一戰及二年的虜軍戰,因為作戰還算英勇,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我爹的關係,所以此後升遷都挺順利。”
“戰爭……很可怕吧?”風輕有些猶豫地說出,她知道一些有關爭奪燕雲十六州的戰事,近二十年北部一直戰爭連連,但,只是聽父親提及,從未感受過戰爭的可怕,所以聽韓偵說來總覺得遙遠。
“嗯,是很可怕。”韓偵沉浸在回憶裡,面容是安靜的,然後卻是極淡地一笑,“以前年紀尚幼,身處戰場反而沒覺得可怕,事後想起來時反而後怕起來。如果可以,我不願回憶起過去。”
風輕看向他,默不作聲,而後輕輕地嘆息。
“幹嗎?有什麼可嘆?作為軍人自是要打仗的,而且這是本分也是責任。”他雖笑著,卻是肺腑之言。
“沒有,只是聽你這麼說感覺自己很渺小。”
“哪來這種說法?所謂女子男兒的不同也就是說女子有女子的責任,男子有男子的責任,這個不好拿來比。”
“那,女子的責任是什麼啊?”風輕問道,同時還眨眨眼,雖是不解卻又滿含笑意。
“啊?女子的責任呀,那不就是……”是什麼呀?兩人都互瞪著對方,突地,他靈光一閃,“呵呵……相夫教子。”
“嘿,相夫教子呢!”
兩人同時說出,不由得相視一笑,繼而又隱忍不住地暢笑出來,好不容易止住,韓偵笑道:“那天的愛情論調。”
沒錯,是那天的愛情論調,風輕眼彎彎的,晶亮而清澈,“嗯,是那個愛情。”
韓偵的眼也亮起來,在明媚的春光下湖煙裡,竟帶著一種近似燙人的溫度,“姑娘認為愛情會是什麼模樣?”
第3章(2)
是呢,愛情是什麼模樣呢?“這個……原先我察覺了二哥的心思以為他那樣的淡淡喜悅便是,可是看到月白,似乎還應有讓人哭泣的衝動與激烈才是。你以為呢?”
“喜悅加上哭泣嗎?”
“應該是那個樣子的吧,畢竟它正在詮釋自己的模樣不是嗎?”風輕笑著看了一眼身後的幕簾,裡面是月白和孫何。
“說得是。”韓偵也笑,想想問道,“似乎風輕姑娘比月白姑娘更易出門。”
有嗎?“我想那或許是爹爹比較認可你的緣故,故而對我出行未加攔阻。”
“我?”
風輕笑,意味深長而略為揶揄:“因為公子出身貴胄,年紀輕輕即升任為禁軍長官,以後仕途自是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