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嬪妃、奉著皇太后一同到了圓明園避暑。
“如今年紀到了返鄉的宮女也不在少數,他們得了這門技藝,出宮無論是嫁個好人家,亦或是自己過日子幫襯家裡頭,都得了寬泛了。”
六月份正是榴花似火、滿園清荷的季節,杏貞陪著皇帝在勤政殿裡頭說著閒話,皇帝把冊封文嬪為文妃的聖旨遞給了楊慶喜,“你去‘碧桐書院’給文妃傳旨,叫她不必來謝恩了。”轉過頭朝著杏貞笑道,“還不是你這個皇后仁德,肯體恤奴才。”
外頭的知了叫的人一陣心煩,殿內的自動扇卷著邊上滿缸的冰塊都不解熱,反而帶來了些許的潮溼,杏貞笑而不語,轉開了話題,“皇上今年的萬壽節,昇平署從初八起,備下了三天三夜的戲兒,外頭準備發放給孤寡老人的米麵也準備停當,萬壽節當日王公大臣進園子朝賀皇上萬壽,午膳在勤政殿賜宴,晚膳在蓬島瑤臺咱們六宮和宮夜宴給皇上祝壽。皇上,您瞧著如何?”
“如此就妥當了,”咸豐點了點頭,“如今南邊硝煙未平,橫豎也不是大生日,且這麼過吧,”說道南邊的戰事,咸豐皇帝皺了皺眉頭,焦急之色溢於言表,“這江南江北兩座大營未免也太無能了些,和江寧的逆賊打了幾次仗,輸多勝少,江北大營險些被攻破。”
總的來說,咸豐四年的上半年,江南的局勢處於一個焦灼的狀態,自從北伐的隊伍全軍覆沒、西征的兩隻隊伍無功而返之後,盤踞在江寧雄城裡頭的太平軍很是消停了一陣子,上游佔據了蕪湖、下游靠近江寧的和州也被太平軍牢牢把住,李鴻章經過廬州的攻防戰,知道差距所在,除了收復了幾個城池之外,一心就想著練兵圖強,曾國藩收復江西全境,以功升任兵部尚書銜,署理江西省兵事,在鄱陽湖大練水師,併發布了《討粵匪檄》;準備誓師出征,江南江北兩座大營在太平軍的攻打之下岌岌可危,卻又巍然不動,咸豐皇帝瞧著礙眼的清流科道御史們被下方到地方操辦團練,僧王攜著在河南的兩次大勝,威壓河淮,不少原本只是農閒時候幹一票的捻賊被震懾住,紛紛四散而逃,只留下張樂行的五旗軍還和僧格林沁在安徽亳州附近捉迷藏。
“朕已經給僧王下旨,不必急著南下合圍金陵,目前以掃清河淮一帶地方為重要,皇后你覺得如何?”咸豐問杏貞的意見。
“皇上這樣決定就極好,掃清河淮一帶再南下剿滅發逆,這後路無憂,僧王更能旗開得勝了,只是皇上要記得提醒僧王,這捻軍多騎兵,來去如風,僧王大軍在手,還是穩紮穩打為上,切勿中了捻賊的圈套。”後世僧格林沁在同治年間被捻軍誘而殺之,實在可惜,如今大勝之後,僧格林沁怕志得意滿,就要重蹈覆轍了。
“你說的極是,那朕親手寫一道密旨給他,切勿急躁,朕想了想,皇后你上次說的江南之事急不得,要緩緩來,如今這江陵局勢已是僵持的樣子了,比去年前年發逆攻城略地,湖廣局勢糜爛地一發不可收拾,已然好了太多,果然把發逆困在一地最好,”咸豐皇帝朝著杏貞笑了起來,“雖然朕心裡知道急切不得,卻忍不住想早日見到發逆覆滅,江南平靖。”
“皇上且放寬心,如今這樣便很好,江西安徽兩地守得住,僧王打的了硬仗,咱們的勝算越來越多,發逆的境地會越來越差,總有一日,定然能剿滅發逆的。”杏貞寬慰著咸豐皇帝。
“唔,皇后你說的極是,前些日子李鴻章上書說要火槍火炮,擴編火槍營,皇后你怎麼看?”
杏貞當然是雙手贊成,冷兵器時代早已過去,不然擁有世界上最多陸軍的中國也不可能自鴉片戰爭起就在近代史上屢戰屢敗,毫無勝績,城下之盟簽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