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這會子,估計潤芝也要到了。”
“大帥,湖北布政使到了,已經下了船。”
“大帥。安徽提督王大人到了!”
“好,大家和我一起去迎接各位撫臺、藩臺吧,要知道這些可都是財神爺啊,手指間裡漏出來一點點,就夠咱們幾萬大軍好幾天的嚼用了,可千萬得罪不得。”
“是!”
玉貴人在咸豐七年正月的時候,哀叫了三天,終於生下一個弱小的男胎,是為皇次子,不過到底是玉貴人養胎養的不夠仔細。母體羸弱,生下來不到一天,隨即夭折,玉貴人哭地淚人一般。皇帝悲痛之餘,也是物傷其類,加封玉貴人進位玉嬪,又溫言寬慰,這才稍稍緩解玉嬪的喪子之痛。
杏貞自詡從來沒有在六宮之中的女人身上動過手腳,便除了慣例地在玉嬪的住所看望了幾次之外。倒是也沒有多去注意一個低位分的嬪妃,用帆兒的話說,“咱們娘娘日理萬機的,每天要陪著皇上,照看大阿哥,還要去養心殿批摺子,怎麼有閒工夫去瞧玉嬪。”
這一日正是年初三,尋常百姓家是走親戚的好日子,只有在深宮之內的天家,從未有走親戚拜年的地方可去,所以杏貞也就是在儲秀宮裡面瞧著一本書,圍著暖爐,喝幾口奶茶,享受難得的安逸。
帆兒終於知道了以前在圓明園就見過一面的武家少爺,如今的健銳營守備大人武雲迪對自己有意思,還託了雲嬪來皇后這裡問杏貞的意思,對著杏貞的詭笑倒是躲了好幾天,杏貞命安德海把帆兒死命拉過來,親自問帆兒是什麼意思,帆兒紅著臉問:“娘娘我嫁過去,是不是正室?”
“當然是正室,你們情同姐妹,我是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杏貞開懷笑道,“況且也不是立刻嫁出去,總要再留你幾年,先定親就好。”
“那我,我,”帆兒低著頭,臉上的紅暈滲到了後頸,猛的點點頭,抬起頭,看見室內的人滿是笑意地瞧著自己,羞不可耐,一跺腳,摔開簾子又跑出去了。
看來自己還真有做媒婆的本事,撮合了妹妹和醇郡王的婚事,眼下又有一樁好事要成了,杏貞得意地歪在抱枕上,用手閒閒地拈了一個馬奶葡萄吃了,這些日子日日擔心朝政,難得有些個好訊息來緩和一下緊張的心情。
帆兒又跑了進來,神色古怪地朝著杏貞說道:“娘娘,德公公說讓娘娘去北五所,他有事在那裡向娘娘稟告。”
“哦?”杏貞一挑眉毛,德齡這是想做什麼?還沒等杏貞發話,帆兒就憤憤地嘟囔了起來,“德公公好不懂事,娘娘仁德,他倒是爬到娘娘頭上來了,有事兒不來向娘娘稟告,倒是叫娘娘去那冷宮之中!那冷宮是皇后娘娘該去的地方嗎!”
“多嘴!”杏貞假意呵斥了一下帆兒,帆兒見杏貞沒有惱怒的意思,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北五所就是宮人們所說的冷宮,除了一些得罪皇帝失寵的嬪妃之外,就是一些前朝的太妃太嬪們晚年居住之處,冷宮人跡罕至,尋常的宮人們寧願走遠路,也不願意穿過冷宮,有關於冷宮裡有鬼怪傳言,杏貞雖然入宮才幾年,卻也早就聽膩了,德齡選在冷宮,想必有什麼要緊的大事。杏貞想到此處,便隨即起身,“帆兒,帶上小安子,咱們走,去冷宮瞧瞧!”去瞧瞧德齡耍什麼花樣!
“是。”
杏貞一行人繞過坤寧門前的宮巷,匆匆到了北五所,只見斷壁殘垣,風聲嗚咽,若不是杏貞親至,定然不相信處處華美錦繡絕倫的紫禁城還有這等衰敗之地,小安子瑟瑟發抖,哆嗦著開啟了一處虛掩著門的殿閣,只見乾瘦的德齡站在地上,瞧見皇后一行人,跪下打千請安。
杏貞草草點頭,讓德齡起來,剛剛從外面進入室內,視線有些不明朗,杏貞轉頭開始打量起這殿閣起來,殿角的蛛絲都要掛在了地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