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就落下了淚來,到了最後,差點失聲痛哭起來。
舞臺上的譚鑫培末了沒法子,也只好硬著頭皮唱完了這一段。等到譚鑫培唱完,皇帝還是猶如瘋一樣敲著鼓點。
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卻又忍不住看著寶座上的慈禧太后,太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嘴角下耷拉著,明顯不高興了起來。
大家紛紛低頭不敢說話,皇后於心不忍,大聲喝了一下,“皇上!”
猶如夢魘一般的皇帝這才驚醒過來,不自覺的一下子把鼓籤丟在了地上,滿室都安靜了下來,皇太后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皇帝的面前,皇帝也連忙站了起來,低頭不敢抬頭看著皇太后。
皇太后失望的看了皇帝一眼,“為君者要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任何榮華任何恥辱,都不能夠過度激動,更不能展現出對於局勢的無法控制,不過是丟了黃州和海州,丟了平壤而已,就算是丟了盛京,那又如何?”
“日本人難道真的可以逆天行事?不可能的,如今的大清,如今的中國,早就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為君者不能計較一地得失,要看的全域性,看的深遠,才是最好的!皇帝啊,”皇太后看了皇帝一眼,拂袖離去,“你的修煉還沒到家!”
三十七、千古艱難(一)
寧壽宮的看戲,不歡而散,皇帝不敢離開,這個時候他似懂非懂,對著太后的話,失去了一些理智的反應,皇太后這時候誰都不見,就算是皇后和琳妃也是一概不見,只是在樂壽堂裡頭,皇帝不敢離開,但又無法忘卻政事,只好在這裡強忍著頭皮繼續指揮戰事,榮壽公主看著皇帝可憐,自告奮勇的求見皇太后,所幸皇太后應允了。
榮壽公主進了樂壽堂就連忙磕頭不止,皇太后呆呆的坐在寶座上,臉色木然,“你這是做什麼?”
“皇帝年輕不懂事,害得皇額娘生氣,實在是不孝順的很,”榮壽公主連忙說道,“皇額娘大人有大量,還是饒過皇帝吧!”
“你這話說的不對,”太后讓榮壽公主起來,“皇帝很孝順了,我也不是那種無知的蠢婦,一味不知道國家大事要緊,只是知道自己玩樂的人。”
“我只是覺得皇帝,雖然年輕,可如今這樣的小挫折都受不住,在臣子面前痛哭流涕,絕不是國家之福,為君者,穩重第一,你若是失了分寸,那地下的人就會更加慌亂,行事起來就更加失了氣度,亂了章法,不過是朝鮮的局面不利而已,算的了什麼?根本算不得什麼,在朝鮮打,傷的是朝鮮人,和咱們什麼相干?朝鮮人如此不恭順,閔妃活該死,他們也活該遭這個災!”
“海州、黃州、平壤這樣丟了,有什麼打緊的?”皇太后慢慢的說道,“新軍辦了這麼多年,一概都是驕傲的很,這驕傲過了頭,就以為天下無敵,這十年來,新軍的質量是越差了,如今趁著和日本人作戰,把日本的軍隊當做磨刀石磨一磨,不成器的都磨掉,留下來的才都是精英,葉志等人,看的很清楚,都是垃圾,這樣的垃圾,藉著日本人的手,一概都抹殺了,這才是最好的,免得我又做什麼惡人!”
太后的話充滿了殺氣,榮壽公主只覺得心裡頭砰砰砰的直跳,低著頭不敢接話,“皇帝不能夠承受挫折,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皇太后心灰意冷,“罷了!罷了!”
“皇帝還年輕,總是要皇額娘多提點著的,”榮壽公主勸解道,她是看著光緒皇帝長大的,別人不敢勸,她還敢勸解一二,“皇額娘日後總是還要靠著皇帝不是?”
“日後的事兒,日後再說吧!”皇太后堅毅的說道,“眼下還有大事兒要辦,我雖然對著皇帝失望,可對著這些人在朝鮮的戰事,更是失望透頂,我是坐不住了!小李子!”
李蓮英應聲而出,“傳我的懿旨!”
皇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