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泛著淺淡的、柔和的光輝。白若拂開落葉,將露珠收緊於手心中,喟嘆一聲,轉身離開這片樹林。樹林中,枯葉相繼落下。
銀白色月光鋪撒在白若的身上,白若站在月光下身影晃動,像在舞蹈。白若在屋頂上施法,粉色熒光環繞著她,綠色珠子懸於白若頭頂,伴著白若的移動而移動。白若突然張開手臂,飛向空中,在空中盤旋,綠色珠子爆開成無數的星星點點,隨著白若的飛姿而波動,以白若為中心,向整個鎮子擴散。
玉君賢仰望白若,她一身白衣,素潔得很,月光至下的她,萬千花朵在她身後盛開,連月光都有了暖和的溫度。她赫然就是一隻飛向月上的鳳凰。鳳凰?玉君賢勾唇一笑,說不定,她真的就會成為鳳凰。
白若從空中飛下,渡步至玉君賢面前,眉眼間是愉悅的神色,面容上卻是淡然的表情:“妖毒已經解了,這裡的百姓今晚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就能好了。你只需裝裝樣子,叫人開幾副藥即可。”
玉君賢點頭,道:“明日一早我就把安置在鎮子外的御醫召進來。”
“你帶了其他人?”白若問:“怎沒有聽你提及?”
“哪些貪生怕死的傢伙啊……”玉君賢揉了揉太陽穴,聳聳肩,:“不提也罷。他們喜於樂見我進去這個滿是瘟疫的鎮子。”
玉君賢與白若並肩而行,檢視鎮中是否有其他異常之處。“你不是說死了的人可以活過來嗎?楊洪呢?”玉君賢問。其實他已經猜到答案了。
“楊洪他……屍骨無存,他已在三界中消失了,無法救活。”對於楊洪,白若愧疚居多,如不是自己獨斷專行,把他們當做誘餌,置他們於危險之中,楊洪又怎麼會死。她是無意的,一如百年之前,也是她的無意,害死了易軒。
“就說你是學藝不精嘛。”玉君賢不屑的看著白若,譏諷道:“這是他的命數你都算不出來,我看你呀還需得再修煉個千百年,才能談得上渡世救人。”
“你……”白若很是無語。這玉君賢的寬慰還真是特別,明嘲暗諷的安慰一個人,也只有他這一張欠抽的嘴才能說得出來。
妖毒一事草草瞭解,算是過去了,這是結束,也像是開始。那個妖王,以後會再見面的,他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物啊!
晨間,玉君賢果然把鎮外待命的御醫叫了進來,幾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兒對玉君賢點頭哈腰。玉君賢用手撐著下頜,還不時的來回走幾步,儼然是一副在深思熟慮的樣子。只是他總是瞟向白若,而每一次看向白若時,他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莫名其妙。是白若對玉君賢的評價。
那幾位御醫等玉君賢發話等得心思恍惚,玉君賢重重一聲咳嗽,幾個老頭渾身一顫,收回心思,彎著腰,恭恭敬敬的看著玉君賢。
“經本王慎重思考,本王覺得這裡的瘟病只要一副清熱解毒的藥就能癒痊。”玉君賢表情嚴肅,眉眼有神,似他說的話就是真理,不容別人質疑。
“王爺……”一個老頭對玉君賢鞠了個大大的躬,猶疑道:“王爺,微臣覺得此法不、不可行……”
“那你覺得哪個法子可行?”玉君賢的臉瞬間垮下來,眼神變得冰冷,如刀子一樣直直的向那個諫言的老頭子射去,語氣不善:“這是楊洪他犧牲自己換來的結果,本王也思考過了。你們是覺得你們幾個醫術比楊洪高明?還是認為本王無能?”
白若靜默。玉君賢分明是在無理取鬧,可她不得不承認,他鬧得很霸道,讓人不敢反抗。玉君賢俊逸的面孔微微向上仰著,高傲自信。他身上有種莫名的氣勢,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臣服於他,在他身旁俯首。這樣的他,是該站在高處的,一切都是該由他掌控的。玉君賢正經起來給人一種另樣的感覺,不可靠的太近,又想留在他的身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