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臥室裡祁牧霆坐在大床上,臉上沒有表情,以往,他只要一回到家,她就會乖乖的在家裡。
可是今天,除了這個屋裡子殘留的她的氣息,人,卻並不在。
祁牧霆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戲耍的猴子,滿心歡喜的回來,想要聽她和自己分享喜悅,但是等到的卻是慢慢的失望。
掏出手機,瞪著手機螢幕上的那個名片,可是遲遲卻沒有播出號碼。
他的傲氣,絕對不允許做出這樣的事!
……………………………
相比祁牧霆,雪晴也並沒有好過到哪裡。
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覺,腦子裡都是祁牧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文畫面,她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疼。
一直都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不就是商業聯姻,自己怎麼可能會這麼在乎呢?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今天看到電視上那樣的畫面,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乎,只是一直壓抑著這份在乎。
坐起身,看著自己毫無變化的小腹,雪晴眼眶有些酸,很想哭。但是又沒有眼淚可以掉。
孩子,對不起,媽媽不能留住你,真的對不起。
咬著唇,雪晴深呼吸著,心裡下了重大決定,要和醫生約個日子,然後……
倏地揪住了被子,力氣大的,連骨節都“咯吱”的響。
這個孩子,這個和自己有緣無分的孩子。
…………………
翌日
雪晴起床的時候,炎以澤已經將早餐擺好。
香濃的咖啡,配上三明治。
“起來了?快嚐嚐我的手藝。”
看著那撒發著香醇味道的咖啡,雪晴抿了抿嘴。
“小舅,我有點喝不下。”
炎以澤詫異看著她,以前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搭配麼?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哪兒知道,雪晴只是因為懷了孩子,下意識就覺得咖啡對孩子不好才會如此排斥。儘管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下了決定,可是內心深處,她還是不願意失去這個孩子的。
“那我給弄一杯熱牛奶。”
“不——”
用字還沒說出口,炎以澤已經起身去張羅了。
雪晴坐在椅子上看著炎以澤很快就弄好了一杯牛奶,端過來,臉上都帶著笑。這種溫馨的感覺,她多久沒有嘗過了。
“謝謝小舅。”
“傻瓜,跟我說什麼謝謝?吃飯早飯咱們就去看畫展,你不是老早就說要看的麼,這次難得來國內巡迴。”
炎以澤語調輕快的說著,好像特別飛回來陪她看畫展是多麼應該的事。
雪晴的心裡是無比感動的,自從母親離去之後,小舅是就是唯一真心對她好的親人。
父親的漠視,後母的算計。同母異父的妹妹雖然對她還算不錯,可是畢竟有些隔閡,所以,能夠真正帶給她溫暖的人,只有炎以澤。
只是……就算在親近的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所以,她不想給炎以澤帶來麻煩。
“小舅,你別老是這麼慣著我,會把慣出很多壞毛病的。”
炎以澤歪著頭,看著她,忽然笑了。
“傻妮兒,我不慣著你,還慣著誰?我從德國買了彩鉛給你,雖然你主攻油畫,但是你要知道想要做為畫家來吃口飯也是不容易,不是輔修設計麼?以後至少有個能吃口飯的營生。”
此刻他儼然成了監護人,對雪晴諄諄教誨著。雪晴點頭,也知道自己的行當想要混出名頭也是不容易的。
全世界那麼多愛畫畫的,畫的好的,可是真的能靠賣畫為生的能有多少呢?她是該有夢想,但是同時也該有能支撐夢想的經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