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擰乾她的發用布巾包著。“公子,人非神,終有壽命了結的一刻。”
“唉!你不懂,跟你講話好辛苦。”她又不能解釋月剎並沒有死。
秦觀梅笑了笑,不作回答地進行著擦乾身子的工作。
生與死本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她不想學,也學不來,因為她的生命在遇見端敏格格那上刻起就已經定格了,以後不再屬於自己。
“那天你有沒有看見高人?”她想找個人來舒發心中鬱氣。
“高人!?”
“就是一頭銀白髮,站在酒樓上方俯望的那個男人。”她興高采烈的描述道。
“奴婢沒印象。”當時她正怔愣地和一群人趴伏在地。
“喔!”端敏失望地嘟著小嘴。
“公子喜歡他?”
臉上一赧,端敏立即強辯地解釋。“我才不會喜歡一個見人就跑的傢伙,他可惡又討人厭,鬼才這麼沒原則呢!”
“如果他不跑呢?”明明是違心之論還說得坦蕩蕩,她聽了不由得會心一笑。
“不跑?”用力一想的端敏變了變臉。“我不曉得,請他喝一杯吧!”
秦觀梅掩嘴輕笑。
端敏微惱地睇了她一眼即破水而出,那玲瓏有致的身軀宛如山丘起伏,而白透如雪的肌膚則似晶玉,胸前小巧可人的紫色小花猶沾著露珠。
她有最完美的女人體形,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那幽然散發的處子馨香,而她的誘人處即在於無邪和天真。
她更有著不自覺的魅力,純善的光芒總能吸引人們的注目,這無關她傲人的身分,純粹是自身的美由內散於外,形成一道自然光圈,讓人不由自主的親近。
她會受寵正因她的心玉珍貴無比,值得疼愛。
“公子,你淨完身了沒?老奴為你端了碗冰鎮燕窩然蓮子。”天乾物燥易生虛火,他不得不小心伺候。
“你會不會說話,巴圖,你當我是太監嗎?”淨身是宮裡公公的詞。
“老奴笨嘴,公子恕罪。”
端敏的怒氣來得快,去得急,軟聲地說道:“進來。”
“公子,他是男人怎可……”守禮甚嚴的秦觀梅連忙為她遮掩。
“出宮以來都是巴圖在服侍我,他不算男人。”言下之意已點明他的身份。
“是嗎?”她防備地為主子穿上兜衣和單衣,有點拘禮。
巴圖看她的手腳倒是伶利,當下鬆了口氣,總算有人來接手這樁苦差事,讓他樂得自在。
這公主可不好伺候,毛病特多,原本他想找兩個丫頭隨身服侍,可是又怕她們口風不緊,會洩漏公主的性別而招來事端,只好事事親力而為。
現在就好了,有個姑娘知曉她的來歷就毋需掩瞞,女人家還是適合些,畢竟有些事他做來不順手,曾如——月月不遲到的葵水。
“巴圖,我們明天出城射大雕好不好?”
他有說不的權利嗎?“老奴為公子準備弓箭去。”
“嗯!我要射只最兇猛的海東青給皇阿瑪瞧瞧,叫他以後別再亂指婚。”她已經想好美麗的景況。
海東青,我來了。
端敏明亮的雙瞳閃著照照光輝,似乎已手擒兇禽鷹王,一副大漠兒女的豪邁氣勢。
“你又不回宮,那有何用。”巴圖低聲的闔上門,為明天即將來臨的苦難輕聲嘆息。
他這把老骨頭還禁不禁得起烈陽折磨?
唉!一時錯,步步錯,認命了。
哪裡可以買到姑娘家合用的弓和箭呢?待會問問店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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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頭,愈想逃緣分牽得愈緊,像是打了死結的繩索,一人系一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