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當伽剛特爾揹著殭屍小孩出現時,遇瓜砍瓜,遇菜切菜,大搖大擺,登堂入室,分分鐘之內,遊戲就以失敗告終了。
安城俯身好奇的問:“這一關你過過嗎?”
天天抬眸,小臉滿是委屈的看向帥叔叔:“沒有,總是過不了。”
安城笑了:“和她真像。”
夏婉青心口一緊,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也明白他心中的她是誰,那個她是她的宿命,命中註定的剋星,是她一輩子也跨不過去的坎。
三人剛剛走出中心門口,顧嵐就從對面的咖啡館走了出來,焦急的看向安城:
“怎麼磨蹭了這麼久,結果拿到了嗎?”
“媽,就算是加急,也要三天才能出報告。”安城微笑著安撫自己的母親。
“哦……”顧嵐淡掃了夏婉青一眼,似是警告,又似是質疑,冷冷的一瞥之後,拽著兒子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轉身就離開了他們。
吳瑩抱起沐天,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切,以為誰稀罕她兒子,有什麼好得瑟的!連喝個咖啡也都問有沒有打折的女人居然還這麼傲,真是可悲又可笑!對她而言,天天既然不是沐山的親兒子,失去了財產繼承權,是誰的孩子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不讓女兒步她的後塵,更重要的是讓外孫過上更好的生活。
直到再也看不見安城的背影,夏婉青這才目光沉沉的看向她媽,似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淡淡地說道:“安城說他會負責,會養活我和天天。”
“哈!”吳瑩不怒反笑,“都快三十歲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大話說的輕飄飄的,吹牛倒是挺有本事的!”
夏婉青垂下眼簾,不再理睬母親的冷嘲熱諷,徑直向前走去。
沒有人能質疑她的愛情,包括她的母親和她自己,對她而言,這段珍貴的愛情銘心刻骨,值得彌久珍藏。
初秋的陽光明澈通透,燥熱中已有一絲清涼。安城踩著梧桐樹葉的影子,陪著母親走著林蔭小道上,在顧嵐試圖攔下一輛計程車之前,輕輕出聲:
“媽,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我不放心。”
“天氣這麼好,不想辜負了。”安城眯起眼,仰頭看著被密密匝匝的枝葉半遮住的湛藍色天空,斑駁的陽光映照在他線條柔和而憂鬱的側臉上,也許是光影的錯覺,顧嵐覺得兒子彷彿恢復了一點從前的明朗。
作為母親的心一下子被抽緊了,顧嵐微微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至始至終,是她想著要報仇報仇,將仇恨的重擔拼命加負於兒子身上。可有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卻被她忽略了,自此以後,除了醉酒後的癲狂,日復一日的頹廢消沉和自我毀滅,就再也沒看見兒子真正的笑過鬧過,甚至是哭過。
顧嵐喉間一哽,點了點頭,坐上了計程車:“早點回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安城勾了勾唇角,向母親揮了揮手,當計程車只剩下一條直線時,他倏地掉轉身大步向前方走去,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或許是長久沒有劇烈運動和缺乏營養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虛弱,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沿著額頭滑落,唯有那琥珀般剔透的雙眸依然閃著奇異而熾熱的光。
快了,快了,到了,到了……當目光觸及那扇外形華美的鐵門時,安城的腳步才停了下來,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汗水早已經溼透了衣衫,喘息著甚至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沐華、木木、我的小木木,安城反覆呢喃著這個名字,讓這個名字如同空谷迴音一般連綿不絕地在耳邊回放,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舒緩橫亙於心的深深的思念。
思念如同是一條長河,在這片孤寂的黑色水域裡,只有沐華的影子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