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能清晰看見。
“洪光!”身後的何義突然語帶哽咽的大喊道:“做個好兵!別丟了咱猛虎團的人。”
洪光沒敢回頭,他怕看到何義的神情,自己就再也沒有了前進的勇氣。
“吼!”一聲嘯天的大吼,三個人齊齊從喉嚨裡發出悲天憫人的巨吼。再也不回頭,慢慢向終點挪去。
第二十八章:四張門票
三個人重重的摔在黑色越野車邊,帶起幾顆被他們的重力急速彈起的小草,歡快的在他們身上跳躍,蹦躂著。
來不及喘息,三人死命的支起身子,想尋找遠方何義的身影。
可是怎麼也看不到為他們用身體擋住子彈,確保他們後背安全的何義。唯有一縷縷的白煙在向空中飄動,預示著何義的最終歸宿。
站在一邊的夜鷹早已滿眼噙淚。這些兵們生死相依的戰友情,使他剎那間便想到了在扶桑時任務的情景。
那時,他們對將死的軍刺,同樣不離不棄。更遠的,讓他想起了自己一路的軍旅生涯,那其中,又隱藏著更多,如同今天發生的故事。
十分鐘後,在痛哭流涕中,一個士兵放棄了自己的權利。把最後一個位置留給了自己的戰友,兩人緊緊相擁,在放棄的那個兵的推搡下,才緩緩的分開。
最終的四個人已經到齊,雖說他們的經歷有點震撼人心。可對於這些,夜鷹早已習以為常,只不過略略讚歎了他們之間在戰場上培養出的深厚情誼而已。
在他看來,只要是個人,經歷了這麼多後,都會變成這樣。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好了,我要的人都到齊了,把所有的人都集中上。不行的上救護車,全部回營地”夜鷹對身邊的王營長吩咐。
王營長一臉憤慨,十分不滿的答了聲是。在他看來,夜鷹就是個怪胎,這麼些好兵,被他折磨成了這樣,竟然不聞不問,丟下這麼兩句話就算完事了?
如果不是看在夜鷹是上級領導的面子上,他早就揮起拳頭狠揍一頓夜鷹了,只是在王營長有這想法的時候,他也沒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實力能和夜鷹單挑。
累倒的人太多了,經過這四天四夜的折磨,許多人在臨近終點時累癱在地,只能望著終點遠去的軍車,為自己的淘汰和榮譽失聲大哭。
王營長不忍心的穿行於這些漢子中間。平常,他們可都是些鐵骨錚錚的兵王啊。可如今,卻為了夜鷹那麼個變態的考核選拔變成了這樣,想到這,王營長的拳頭捏的更緊了。
兩輛救護車根本不夠用,不能行走的人太多了。沒辦法,軍醫又聯絡了基地,直接開來了兩輛卡車,把渾身乏力,早已不能動彈的兵們,一一架上卡車,跟生豬一樣拖回基地。
來時的營地,還是那樣的鬱鬱蔥蔥。鳥鳴合著蟲叫,花兒迎風招展著腰肢。替身下的小草遮擋住烈日無情的蒸烤。形成了一副有趣的自然油畫。
不同的是,平靜的樹林裡,此刻已被哼聲不絕,癱軟在一地的兵們所佔據。
身上的裝具早已卸除,一身輕鬆的兵們,渾身散發出陣陣汗水與不知名氣味交合在一起形成的強烈惡臭。瞬間瀰漫了整個空間。
他們有的背靠著大樹,有的躺倒在地,有的互相依偎,手裡拿著生理鹽水,一塊麵包。慢慢的咀嚼調養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妄圖短時間內便能恢復早已拉扯的幾乎變了形的身體。
軍醫們忍著惡臭,在兵們中間來回穿梭,時不時發現一兩個連進食都困難的兵,便一擁而上把他抬走,放在乾淨的床上打起了點滴。
兵們的眼裡再也沒有了當初來時的驕傲與自豪。自信和榮譽已被夜鷹設下的比賽狠狠踩在了腳底,重重給了他們每人一個重重的耳光。此刻他們都忘了,忘了以往的榮譽,忘了自己是誰,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