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額頭,說話的聲音雖輕,卻也足以令全場並聞:“廣成曾罵我教:不論是非不分好歹,縱羽毛禽獸,亦不擇而教,一體同觀。想吾師一教傳三友,吾與羽毛禽獸相併,道兄難道與我不是一本相傳”
“我”廣成子聽得此言,卻不由得大為惶恐,他便搜記憶,卻也難以記起自己何時說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辱罵聖人,聖人滅殺了他都不會有人替他出頭。可是還未等他張口申辯,元始的身上忽然泛起了隱晦而令天地驚怖的壓力,將廣成的全身真元壓制,使他連口舌都再難以活動半分。
“這樣嗎”元始沉吟少許,卻又開口言道:“賢弟你也莫怪廣成子,其實你門下胡為亂做,不知順逆,一味特強,人言獸行。況賢弟更誰不擇根行,一味收留,方會有小人在你我兩教直接搬弄是非,令生靈塗炭,賢弟啊,汝心忍乎”元始這一番話出口,截教中人除卻通天之外,不由得盡皆目光不善,殺氣騰騰,至於通天道人卻是微微冷笑,也不中套。倒是闡教這一方,歡欣鼓舞,像是得了多大的好處似地。
此時,通天卻聽元始傳音道:“這誅仙陣的因果,師兄我怎會不知,但是師弟你仗著自己的修為高深,卻欲逆天改命,為兄我,只能出手替師尊懲戒你了。”
“既知因果,還虛言這許多為何”通天冷笑,“我對凡間王朝更替,哪有半分興趣。教主我此次前來,只是為我那死在恬不知恥的,卑鄙陰險的小人手下的三個徒兒,討個公道罷了當初,卻又是誰提議我等聖人,皆不可出手的”通天這一番連消帶打,連捧帶扁的傳音,卻完全不出他意料的,連激怒元始都做不到。至少,在昔年同太上元始遊歷洪荒中,通天就沒見過元始在同別人鬥口還會紅臉。
“為兄自是省的,奈何天命不可改,師弟究竟想要如何”元始面容冷酷,冰寒刺骨,但是他的傳音中,卻帶著幾分調侃,到底是成功的激起了通天道人的怒火。“既然如此。”通天皺起了眉頭,忽而大聲言道:“據道兄所說,只是你的門人有理,連罵我也是應該的,不念一門手足罷了我已擺設此陣,道兄就破吾陣,以見高下。”揚眉間,通天道人身上那橫亙天地的劍意,再現塵寰。
“也好,且讓為兄我,先下一陣罷了。”元始眉頭挑起,輕聲傳音。聞得此話,方感不妙的通天,就覺得眼前一黑,大腦如同針扎一般的劇痛。令他險些自奎牛上跌下。卻是元始乘著通天道人毫無防備,將自己幾乎全部的神識,灌入了通天的腦海雖然理論上而言,聖人之間的修為差距不會很大。但是聖人所專精的專案倒是多種多樣,各有不同。至少,號稱劍通天道的通天道人,在神識方面,離天天考慮怎麼拿腦子佈局的元始,差距還是大的有些離譜。
見通天道人臉色略顯灰白,元始不由得揚聲道:“你要我破此陣,這也不難,待我自來見你此陣。”說完此話還猶覺不夠,又用神識傳音道:“小師弟,輸了,可不許哭鼻子啊”
通天道人卻連理睬他的興趣都沒有半分,自是騎在奎牛之上,黑著一張臉,拂袖入了誅仙劍陣,但在他臨走時,卻還頗具挑釁意味的看了一眼陸壓道人,意思顯然是:“老東西,有種進著誅仙劍陣來陪道爺比劃比劃。”而跟隨在通天身後的諸多截教弟子,也按著順序,依次入陣。紛紛嚴陣以待元始道人前來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