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遠沒等宗意講完就提前結束通話了電話,上次的江邊鬥毆讓宗意多少有點吃癟,那出其不意的冷拳算不上光彩,以宗意的個性決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之間從來都是競爭的關係,宗意是寧可輸給其他別的什麼人也決不要輸給他馬思遠,實際上在馬思遠的印象中他從沒輸過,無論對手是何人,宗意都有辦法贏哪怕是用並不光彩的手段,他的思維和理念都是奸商的那一套而不是讀書人的那一套,當讀書人與商人的身份結合到一起,前者的優勢便成了後者的劣勢往往是被無情地摒棄掉的。
快到星河銀行分行大樓停車場入口時,前方的宗意來了個急停若不是馬思遠早有防備一定追尾了。當崗亭的保安出來檢視狀況時宗意一溜煙跑了,馬思遠這才一打方向盤駛入停車場,系統自動識別出他的車牌放行,沒有提前錄入車牌的非員工車輛是進不來的,瑪莎拉蒂mc20又怎樣,一樣有你進不來的門,給我外邊老實待著涼快吧。把宗意攔在門外讓馬思遠得到了短暫的安全和寧靜,宗意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這才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接到蘇默默後剛上車馬思遠就收到了陳冉發來的一條微信語音,他笑道:“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好一起聽吧!”
昨天見過許燕回來後,蘇默默想到可以把易卿的心理諮詢師作為一個切入口,直接問陳冉等同於出賣了馬思遠,畢竟這是陳冉諱莫如深的一個隱私——他在星河只告訴了馬思遠一人,蘇默默只有委託馬思遠去詢問陳冉有關心理諮詢師的資訊,只要找到這個諮詢師瞭解易卿當時的心理精神狀況就不難。易卿作為馬思遠的直級下屬,馬思遠對她的工作和生活情況的調查是無可厚非的,好在同為抑鬱症患者的陳冉對易卿的遭遇能感同身受因此對此事也是極力配合。
陳冉在語音資訊中的敘述是斷斷續續的,分了好幾條語音資訊傳送過來,聽得出他是在努力地如實地回憶:“是一個叫作:mia‘s psychology的私人心理診室,地址在蘭陵路7號——已經被查封了。諮詢師自稱米婭——是一個25歲左右可以流利使用中英文的外籍女性,她只是有點像洋妞又沒有洋妞那麼的洋,你懂吧?哈哈——我其實也只見過她一次,工作太忙無法按時複診。現在想想還多虧了工作救了我的小命,後來的事情就如新聞上說的,這個米婭貌似已經跑路了連警察都在找她。易卿去的比我早,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剛好撞見她從診室出來,還給我了那種藥——”
蘇默默立即用手機上網查閱了這類違禁精神藥物的有關資料,在國內外不同的搜尋引擎上得到的結果不完全一樣。外網的結論似乎更客觀:一種短效安慰劑,就是在短期內對抗抑鬱效果顯著但若長期服用對神經系統可能有不可逆轉的損害,並會加重病情,這就是我們國家一直沒有引進這類藥物還把它歸於違禁藥品的原因,而在國外某些國家這類藥品卻是合法合規的。
見蘇默默眉頭緊鎖一言不發,馬思遠握住她冰涼的手問道:“在想什麼?”
“我認識那個心理諮詢師,準確地說不僅僅是認識。”
馬思遠驚訝地挑起雙眉,他以為蘇默默也曾有過和易卿陳冉同樣的經歷,嘆了口氣憐惜地說道:“沒想到你曾經活的那麼艱難!”
蘇默默白了馬思遠一眼:“馬行長誤會了,我可不是以患者的身份認識這個人的,應該說她是我和暘暘共同的朋友。米婭是一箇中英混血的棄嬰,幾經輾轉才來到紅蘋果福利院,那一年我和暘暘剛好入學而她才只有三四歲的樣子。那時所有的孩子都驚歎於米婭淺藍色的眼珠子和深棕色的捲髮就和我們手中的洋娃娃一模一樣,方老師向大家解釋米婭是半個外國人所以才和大家長的不一樣,小朋友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外國人還有半個的?”說到這兒蘇默默和馬思遠不禁相視一笑,他們笑的是兒時的童言無忌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