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端笑道:“哪裡有常勝的將軍,不過謀定而後動罷了。如今打仗打的是舉國之力,若是我等在此謀劃周詳,也算為前線的將軍們出一份力了。崇恩你適才說的方略,伐蜀要再增五萬禁軍,淮南要撥一衛兵馬,河北還要再添一衛兵馬,河東還要一萬兵馬,這便是十一萬了。梁都現有不過十五萬禁軍,這許多兵馬撥出去,梁都便只有四萬兵馬拱衛了,這如何使得?只怕便是沈山遠也不答應。便沒有再少撥些兵的法子麼?”
陳封邊思忖邊道:“伐蜀的五萬兵馬是一定要調撥的,淮南這一處也省不得,何璠四年前兵敗淮南,一直伺機而動,不得不防。河北與河東,燕人若出河北,代國必出兵,又豈能不防?這也是省不得的。千靈衛孫翼騰現駐紮在青州、齊州一帶,防衛大河南岸,何不命孫翼騰率千靈衛赴北疆,助李克讓固守。河東一帶卻無兵可調,思來想去也只能省出這一衛兵馬來。”
袁端道:“縱是如此,梁都也只有六萬兵馬,這如何使得?只怕聖上遲遲不肯允准盧象山奏議,也是為此了。我等還該再細細思量出一個好法子來,以安聖心。”
陳封肅然道:“袁相公,莫怪陳封直言,我大鄭在漢中、河北、河東、淮南,荊襄駐重兵卻是為何?不過是為防蜀、燕、代、楚四國進犯而已。我在梁都駐重兵又是為何?也是為防這四國。如今我若在各處都增兵駐防,這四國的兵馬難道能飛到梁都麼?若不能,梁都留這許多兵馬又有何用?難道只是為安朝中這些貴人的心麼?”
宋質又插言道:“梁都若無重兵駐守,前方一旦兵敗,賊兵便可直殺梁都城下,我大鄭便有亡國之危。如此重大之事,崇恩能擔得起麼?”